不远千里来到堂邑,屠翁当然不是担心板甲打造不出来。
韩端在信中已经给他说得很清楚了:用辊筒将钢铁轧成钢板,然后将钢板加热软化,再放入模具内冲压成型,原理和用模具压糕点差不多。
屠翁相信只要有郎主的指点,他的徒弟们就完全能把板甲用冲压的方式制造出来。
他之所以一大把年纪还来到堂邑的真正原因,是韩端承诺只要成功冲压出板甲,就授予他“大匠”的称号。
如果只是韩氏的“大匠”,屠翁可能也不会太在乎,毕竟他在韩家铁冶中已经是公认的第一匠,大匠的称号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但如今的韩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啊。
这两三年来韩家铁冶打造出多少兵器铠甲屠翁最清楚,所以他也很清楚韩端“化家为国”的野心,虽然在他看来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万一……万一郎主又成功了呢?
一个国家的将作大匠,那可就是十二卿之一大匠卿啊!
正因为有了这一丝奢望,屠翁才不顾年迈,亲自带着他最得力的徒弟来到了堂邑。
……………………
“烩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黄禾起赢马,有钱始作人……”
“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离堂邑不到五十里的冶山上,此时却传出一阵阵苍凉的歌声,
一脚踏进冶山铁冶的萧振听着这歌声,颇为惊讶,这歌原是幽州北地胡儿马客所作,南朝梁《乐府歌辞》也有收录,但在南朝民间传唱却并不甚广。
“此地怎么会有人唱这种歌辞?”
秦郡虽在江右,但秦郡百姓却一向以南朝自居,如今在此处听到这北朝民歌,萧振自然是感到有些奇怪。m.xszww8.net
“郎君有所不知,如今我们这秦郡,可不光有陈国之民,周人有,齐人更多呢。”
回话之人年约四旬上下,身着粗布短褐,头顶乱发草草地扎了一个发髻,满脸皆是烟火之色。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冶山上的一个铁冶里,而这名中年男子,正是秦郡王氏冶山铁冶作头何雄。
“难怪了!”萧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今齐国朝廷官吏腐败,百姓民不聊生,流民遍布南北,秦郡多齐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说到这儿,他突兀地问道:“何师傅,前日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这个事情真不是我能够作主的。”何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也想为你家郎主做事,但只要王家还在,我等又如何敢改换门庭?”
“哈哈……”萧振大笑道:“何师傅,你可还记得几日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秦郡从今日起,就已经换了主人了!”
“三日之前,我韩氏部曲在定山大败秦郡六姓五千家兵,俘获四千余人,其中就包括五姓家主!过不了两日,你就能在这儿看到他们了!”
何雄一怔,随后惊喜地问道:“郎君此话,没有骗我?”
秦郡六姓在冶山的工匠,地位待遇比平民还要不如,就连何雄这个作头,也仅仅只是能吃饱穿暖,他也不是没想过逃跑,但如今这乱世,却又能逃到哪里去?
陈国这几年来战乱不息,跑过去的流民,不是沦为世家豪强的奴仆,就是被官府抓去充任民夫,而北面的齐国,老百姓日子过得比南朝还要不如。
而且但凡能活得下去,谁又愿背井离乡做那豕犬不如的流民?
因此,前几日萧振买通王家的看守家兵来到铁冶找到何雄,请他带着工匠们留下,并说了韩家对工匠们的待遇之后,何雄便已经动了心思。
此刻听萧振如此一说,惊喜之余,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看来,秦郡六姓数千家兵,韩家又是远道而来,天时地利人和不占其一,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覆灭?
“萧郎君,韩家真将秦郡六姓的家兵给打败了?”
“萧郎君莫不是来戏耍我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不只是何雄,铁冶里其他工匠也有点不敢相信,纷纷七嘴八舌地表示质疑。
萧振将手往背后一负,挺胸大声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骗你们?连冶山的守卫都跑光了,也就只有你等还蒙在鼓里。”
“最多今日晌午,我家郎主便会带人来接手冶山!”
此话一出,顿时便引来一阵惊呼,其中夹杂着不少急切的询问。
“萧郎君,以后我们为韩家做事,是不是真的也要发月钱?”
“萧郎君,韩家工匠真是一日三食吗?”
“都安静下来。”萧振用力地将双手往下一压,众人顿时闭口看向他。
“我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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