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户部侍郎李荣背负着手,指向房遗爱怒骂道:
“房遗爱,你贵为蓝田县令,竟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你好大胆子!”
“叔,叔父,还请为侄儿平冤啊,侄儿已半身不遂,侄儿很冤枉啊……”
旁边,李仲堪躺在木板上,昨日长孙玉下手太狠,已让他下半身彻底废掉。
下半辈子纵使能活着,也将是太监,还是个残废太监!
如此不可承受之痛,几乎让李仲堪崩溃欲绝,幸得户部侍郎李荣到来给他平冤。
他一定要这出手的混账,不得好死!
“这,这……”
房遗爱额头直冒冷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本想教训下蓝田县的陇西旁氏,谁料,户部侍郎竟然亲自到来!
而且,还要弹劾他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房遗爱还无法反驳!
昨日墨晨可是说了,这些人都是他带着人教训的,虽然说是被埋伏了。
关键没证据啊!
纵使有着证据也没用,户部侍郎要惩罚一个小山村,难道还需看人脸色?
“李,李侍郎莫怒,此事容下官再做调查,之后再给你一个交代,可好?”
房遗爱擦了擦额头冷汗开口。
对于墨晨,房遗爱还是有些好感,想要保他一手,不想直接推出去背锅。
再者,若墨晨真被处罚了,蓝田县农耕大业谁来完成啊?
“之后再给老夫一个交代?试问,那某这侄儿如何是好啊!”
李荣怒声开口,指着房遗爱骂道:
“看在梁国公份上,本官才和你多费口舌,若是他人,本官直接弹劾!”
“当县令当成你这模样,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冤枉良民,丢尽大唐朝廷颜面!”
“某……”
房遗爱脸孔涨红一片,在这县衙门口,当着那么多百姓被如此怒斥。
就算他再好脾气,心中也是恼火。
“户部侍郎?凭什么来管蓝田县的事?他不是管田地税收的吗?”
不远处,墨晨皱了皱眉,旁边长孙冲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户部侍郎比房兄官高数级,哪有甚办法?”
“难道官大,就不用顾虑王法唐律?”
“咳咳……墨兄未在官场混迹,有些事哪有想得那般轻松。”
长孙冲说着摇头,突然拉住墨晨,道:
“墨兄你要干嘛?”
“他不是说房县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吗?我倒要去问问,如何个颠倒黑白法!”
“啊?墨兄你疯啦,那人不是你们村民打的吗,现下过去岂不自投罗网?”
长孙冲担心墨晨被搞,耽误水车设计图,赶紧拉住他道:
“这事交给房兄便成,他可以应对的,吾等走吧,没甚戏好看的。”
这货完美诠释什么叫做表面兄弟,大难临头各自飞。
说完,便是赶紧招呼马夫驭马离去。
溜了溜了。
“房县令,本官要你立刻将打某侄儿的罪魁祸首抓来,否则你等着被老夫弹劾!”
李荣愤怒指着房遗爱,后者脸色变幻,咬牙切齿的想要说些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贼还捉贼还能如此冠冕堂皇,这就是户部侍郎吗?”
一道淡笑声响起,房遗爱猛地回头,眼珠子都是瞪得滚圆,而李荣回头寒声道:
“你是何人?”
“一介草民不足挂齿,倒是想问问户部侍郎为何助纣为虐!”
墨晨缓步走了过来,道:
“此乃蓝田县,县令爷乃是陛下敕封父母官,在这县衙内谁来都得以县令爷为尊!”
“如今,户部侍郎到此却是反客为主,仗势欺人,公然诋毁县令爷!”
“敢问你示唐律为何物?你蔑视县令爷,难道不是在蔑视当朝陛下吗?!”
“你!”
李荣猛地怔住,嘴角抽了抽竟是不知如何回答,房遗爱看向墨晨双眼明亮而起
是啊!
他是蓝田县令!
在这县衙,何时轮到一个户部侍郎撒野?
“本官自是示陛下为尊,不敢有丝毫不敬,适才有所狂言还请县令爷见谅。”
李荣脸色难看的看着房遗爱拱手,旋即一甩袖子,又是着看向墨晨道:
“但某乃朝廷正四品侍郎,何时轮到你一介草民斥责?顶撞朝廷命官,你找死吗!”
“住口!”
房遗爱突然出声,看着李荣喝道:
“李侍郎,他是某新聘县丞,在这蓝田县衙中难道不能质问县内之事吗?”
“什么?”
李荣有些惊愕的望着房遗爱,后者昂首挺胸站了出来,道:
“墨县丞说得没错,本官职位虽小,但也是蓝田父母官,陛下御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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