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斑驳,树影打在他的身上,月白色的道袍泛着凉意,从远处看来残破不堪。
南师兄站在酒楼门口,行人从他身边匆匆走过,他就像是被时间定格一般不曾有任何动作,就这样站在了街市,却与这满城烟火无关。
身后阴影处走出一人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被他拿剑鞘拍开。
那人摸着被拍过的地方笑得没半点温度,但音嗓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滚玉圆珠让人陶醉,“南师兄,你可要想清楚,究竟孰轻孰重?是你最亲最爱的师父师叔们,还是这酒楼里躺着的几个情同手足的师弟们重要?”
南师兄回首与他四目相对,忽地眉目舒展,自嘲一笑,但好像突然就止不住了,笑得越来越肆意,眼角都沁出了泪,腿脚都有些站不稳了。
那人起初只是冷眼瞧着南师兄这一副疯魔的样子,耐心耗尽后逐渐开始不耐烦,指着酒楼的上方问道:“你要疯便疯,只是明日若是见不到小道长你,小生就亲自送各位的尸首回松阳观。”
南师兄像是尽力忍住了笑声,不答一语,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夜里的街市,任凭晚风吹过拂落了街道两旁的花,他的眼里静的没能泛起一丝波澜。
身旁那也人不知何时走的,一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南师兄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打理好,回头看着酒楼的某一处房间,将手中的佩剑抬手投进窗户,对着那处摆摆手,然后踏着松快的步子走了。
修道之人,修身修心。吾辈有幸得此法门于世间行走,当不负本心,如此,足矣。
南师兄把手贴在心口,停在路口回头望着夜色中的行人,笑得慈悲。
“小道长”三个字在嘴里又过了一遍,嘴角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一直到站在城门上方俯瞰泾阳城也没落下。
一句“小道长定会活得长久一些,好等着瞧你的笑话”在风中消散。
整个泾阳城如同会动的画卷在缓缓卷起,亦姝变回了麒麟原形趴在桌子上盯着祝余手里的松子,祝余坐在长凳上仔细地剥着松子,修长的指尖泛着粉色,松子太过小巧不时从指尖掉落看得一旁的亦姝又是心疼又是紧张。
卷起的泾阳城画卷掉在地上不被人理会,亦姝屏着呼吸,打转的尾巴也僵在空中不敢乱动,全身心盯着祝余手中剥了一半的松子。
“呼”祝余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总算剥了个完整的松子出来,虽然已经进了亦姝的肚子,但总算满足了玉麒麟亦姝的好奇心。
说来有些丢人,亦姝看见松鼠在树洞里藏着些什么,悄悄趁那只倒霉蛋松鼠离开的时候把人家攒的松果摸了个一干二净,祝余……是站在一旁给她望风的。
亦姝被小松子折磨的有些烦躁,一掌下去都成沫了,祝余只能试着给她剥,只是第一次操作确实不是很得心应手,但好歹某个好奇心旺盛的家伙尝到味了。
头顶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亦姝在桌子上蹲着趴着躺着,各种姿势都试了遍,最后将自己团成一团睡了过去。
那日他们看见安衾死在了司城差役手下,然后这里的时间就被暂停了,他们被困在一个茶棚一样的地方,每日看着卷轴展开,重现这座城最后的记忆。
亦姝的原形将桌子铺满了,祝余一手摸着她的大脑袋,另外一只手拿着蒲扇给她轻轻扇着风。
而在外面真正的司城,辛夷抱着翡羽的尸身站在城楼,他将翡羽从城墙扔下,尸身落在半空,满城的生魂站在下方,木然地看着这一切。
凌空一个女子出现,眉心一朵朱砂痣,着一袭冷月白缎又用银丝绣满山河志的衣裙,戴一素簪,未施粉黛,依旧明艳动人美得夺人心魂。
接住翡羽的尸身,一个转身间落在了辛夷不远处。
辛夷低着头咬紧了唇身子有些颤抖,跪下行礼:“拜见族长。”
“族长?不敢当。”琉璃看向他,想了几次还是咽下去那些质问原因的话,只是抬头看向远方不让人看到她猩红的眼睛。
辛夷低着头不敢看向她,只听见她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我曾说过很多话,但你不愿听。时至今日,我也不打算与你再说些什么,只是,辛夷你记住了。大姐最后护你一次,我来之前已告知玄狐一族所有族人将你名字在我族族脉抹去。”
辛夷跪着向她爬去,在看到她抬起的手那刻停下,他嘶喊着问:“我就不能为我们自己求一条生路吗?我们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求一条生路呢!”
他指着下面那群生魂哀求着:“他们这样肮脏的人,这样恶心的畜生都能活在世上!我们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找一条生路?只要我们拿他们祭了天,我们玄狐一族就能躲过这次天罚!大姐!”
站在琉璃眼前嘶吼的这个人唇色发紫,整个人都在颤抖,眼底全是癫狂的激动。
她将翡羽细心调整好位置,然后看了她们带大的孩子一眼,别开了头。她走的平稳不会颠到怀里的翡羽,没有再多给辛夷留一句话。
用满城生魂祭天?这怎么会是在祭天?分明是在唤醒沉睡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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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