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汗清和关怡静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从展坐在他们的面前,面前支着画架,手里拿着铅笔。汪希雯坐在从展的身边,一时看看父母,一时看看从展。
从展自己都觉得好笑,被汪希雯硬拖了来帮她的父母画肖像。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两个老人喜欢他,就从希雯将他介绍给他们的那刻起,他们都好像把他当成了准女婿。
希雯说:“像,真像!”
“你画错了!”淡淡的声音,但每个人都听见。
从展抬头便看见一个女子站在楼梯口,手里提着个布袋,白到透明的脸孔。他几乎不用想就认出了这个人,吓得手里的笔掉到地上去。
她的眼睛看在别处,仍然淡淡地说:“你难道看不见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吗?他们中间还有个女人你没看到吗?”
从展惊骇的去看汪汗清和关怡静,他们的脸色变得那么的难看,并且猛地站起来,直直地站的那里。
那女人轻笑,不看任何人,轻轻地走上楼去。
从展努力地笑,房间的气氛让他说不出的觉得恐怖,还是说:“你们坐好,很快就画完了。”
关怡静猛地摆手:“不画了!不画了!”
汪汗清什么也没说,脸色铁青地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前坐下来。
从展难堪地站着,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汪希雯一把拖着他说:“走,去我的房间,给我画。”
从展被她不由分说地拖进她的卧室,她自顾自地盯着那副油画说:“天天对着它,我爱上自己了。”
从展则问:“刚才那个--”
“我姐姐。”希雯淡淡地说,拖着从展在地毯上坐下来问:“你除了画画还喜欢什么?”
“睡觉。”
“哈,我也是。”
“打篮球。”
“不喜欢。”
“四处逛逛,主要是看美女。”
“哈!我也是,不过我是看帅哥。”
“还有淋雨。”
“神经,像我姐,怪物。”
从展看着她问:“她很怪吗?”
“当然,从来不说话,不和任何人交往,没一个朋友--总之,好像不是个活人,真不懂,日子是怎么过的。”
“你不是说她有男朋友?”
“对!”希雯兴奋地拍着大腿说:“那个苏言震,真他妈的不错。好有型好有男人味噢。”
“他做什么的?”
“飞仔嘛!混混!也不知道搞些什么。他家境不好,他很小就在外面混,赚钱给家里用。”
有人在门外喊:“二小姐,吃飯了。”
餐桌上只有那个他一直当成幽灵的女人。
他问:“伯父和伯母呢?”
希雯淡淡地说:“他们不吃。”
他抬眼看,那个女人静静的吃着饭,她的旁边摆着张椅子,桌上摆着碗饭,碗上还放着双筷子。
他对这家人真是搞不懂,每个人都怪怪的。
希雯突然夹了一块排骨放到那个没人吃的碗里,嘴里还说:“您请吃菜。”
那女人终于抬头,看着希雯,冷冷地,希雯却看着她笑,直到她重重的放下碗上楼去了希雯才将笑容凝结。
从展夹着一筷子菜,都忘记喂进嘴里去。
“我就是故意气她的。”希雯说。
“那个碗?”从展忍不住。
希雯埋下头说:“她妈的,她妈死了,我们同父异母。”
从展突然的觉得很难受。
“不吃了,烦死了。”希雯重重地放下碗,又一把夺了从展手里的筷子说:“这个家实在呆不下去了,我迟早要离家出走。走,我们出去外面吃。”
两人刚起身,看到那个女人提了布袋下楼,看也不看他们的径直走出去。
“她去哪里?”
“上班。”希雯挽着他的手臂,突然笑着说:“她是个高级j女!”
从展猛地看着她,希雯耸耸肩说:“宋家的女人,都他妈的怪物。”
宋家的女人!从展的头陡然的一晕。
“晚上,我带你去她上班的地方。”
他整个脑子翻来覆去都是那个女人,让他觉得和某些故事一同纠缠在他的梦里。
那是个噩梦!
……
走进那个招牌升到半空的夜总会,从展觉得不是那种感觉,那种走进一片辉煌的灯红酒绿的喧哗的感觉。
首先是白色的围栏,铁门大开着,门边没门卫没迎宾。一条很宽的大道,两边是草地花园,走上前去是一大片泊满的车。一栋大楼,纯白的墙壁,没有门,没有窗,严严实实像一座城堡,而且静的没一点声音。
从展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嘴里说:“怪!怪!怪!”
“怪个鬼!”希雯抓着他的手,拉着他大步往前走,走到离房子没一米远的时候,墙壁突然哗的裂开了一道门,把从展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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