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都奈凉,皇宫,曲台殿。
今夜注定很黑。
很寂静。
很阴冷!
曲台殿内一片寂静,压抑。只有拍案而起的人沉重的呼吸,在殿内回响。
一张巨大书案的后面,此刻正站着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身着的黑色服饰极尽奢华,上面遍布金色纹路。
灯火下闪动着流光的图腾,象征着男人尊贵的国主身份。
“夏庚武是不是疯了?难道仅仅为了一个贱民就要和朕拼命?”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屑,没有回答。
那是夏庚武的未婚妻。
国主夏侯邬的胸口上下起伏,闻到墙壁上灯盏,散发着的淡淡芬芳,才渐渐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男人见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刚要开口。
大殿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
夏侯邬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嗓音沙哑的开口。“进来。”
门被侍者轻轻被推开。
“奴才叩见国主,袁大人。国师府来人说有要事禀报!此刻正在待漏院候旨。”一个小太监快步走到大殿内,双膝跪地对着二人开口道。
男人看了一眼国主夏侯邬,皱眉问道:“魏渊那个老东西又在搞什么名堂?深夜差人入宫?”
······
国都,国师府。
华美宫殿的高台上,坐着的身影修长伟岸,男人披着暗红色镶着银丝的袍子,充满华贵和庄严气质。
“没有人可以逃脱这个死亡之地,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国师魏渊低下头,缓缓收回了目光,望着眼前燃烧着的灯火,陷入到思绪中,饱经风霜的眼眸中倒印着两团细小火苗。
摇曳不定。
······
“国师在开玩笑?”镇北王袁邵看着眼前的不卑不亢的男人忍不住开口。
“这是师尊的原话,我只负责转达。”
说完,男人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转身离开。
夏侯邬眼中杀气一闪,但下一刻,视线便被一个浓眉如刀,带着冷峻气质的中年男人挡住。
只见袁邵向他微微摇头。
于是夏侯邬心中的怒火顿时被遏制,任由男人消失在大殿内。
“镇北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凭刚才他的无礼,朕便能够将他即刻处决!”
“然后呢?”袁邵淡淡地开口。
夏侯邬一怔。“什么意思?”
“我说,你将他处死了,然后呢?”
他被袁邵问得一窒。
“然后你就得罪了整个国师府,与大夏众多受过国师府占星派学者恩惠的人为敌,让局面本就不乐观的我们变得更加被动!”
夏侯邬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些贱民而已,哪怕有怨又能如何?”
愚蠢!
袁邵心中暗骂。“平民虽然低贱,但他们却是承载着我们贵族的基石,若是你这个国主还想继续做下去,就不能失了民心。”
原本夏侯邬还想说什么,但被袁邵抢先了一步。“懂得忍耐才能成事,懂么?”
夏侯邬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作为镇守北方的公爵,袁邵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上任国主会将王位传给这个废物,而不是不是各个方面都超越他一万倍的夏庚武。
王宫内的黑暗,渐浓!
“你真觉得那个老东西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夏庚武派他来糊弄我们?”夏侯邬对着用手指敲击桌面的袁邵道。
一
二
三······
第十下结束,袁邵手指合拢成拳,面色阴沉的抬起头。
“八九不离十!”
听见他简短的回答,夏庚武再难保持平静。
“他口中的‘大限将至’‘绯月’确有其事?”
“恐怕是的。”
袁邵有些沉重的道。
“即便我们再讨厌国师府,但也不得不承认魏渊的功绩。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出过一次差错,为大夏避免了数次灾乱。”
“而且他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所以多半是真的!”
听完袁邵的话,夏侯邬顿觉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翌日。
国师府,摘星殿。
“该来了······”国师望着天空汇聚而来的乌云,那隐隐传下来的雷声,似乎跟他胸腔内的心脏共鸣跳动。
他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眺望着大殿外阴沉沉的天空。
也不知道是说雨还是其他。
就在他呢喃时,大殿内出现了两道身影。
“魏渊,见过国主大人。”
魏渊看见两人出现时,感觉有些压抑,脸色微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密集的空间,忽然挤满了东西,让人感觉到烦闷。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