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高阳城,孙承宗对王翊炀赞不绝口,这是现代版的火烧赤壁啊,好一出借西风!
王翊炀对于自己的这次谋划也是得意的很,仅仅一把火而已,清军就不得不损兵折将,乖乖的绕过潴龙河不敢再强渡渡口了,兵家之道永远都是虚虚实实,让人难以捉摸。
孙承宗笑道:“小子,这下子好了,老夫在小山丘上看的清清楚楚啊,那大火烧的,比天都要高了,怎么着,连烧再冻,也要搞掉他一千多人吧?”
王翊炀摇摇头,答道:“这一战的目的并不是要搞死他多少人;
老爷子,战争的最高境界,不是要死多少人,人死了在战争中就没有意义了;
不论对于哪一方来说都是没有意义了,只有伤员与病员才有意义!”
孙承宗一愣,伤员与病员?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清军被击毙了,岂不是对清军的打击更大?只要死了,那就对咱们没有半点威胁了……”
王翊炀答道:“老爷子,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人都死了,虽然不能威胁咱们了;但是剩下的清军却是可以轻装上阵,继续凌虐;
但是,他们这些逃生掉的清军却是不一样,在冰寒的河水里浸泡上大半天,连惊再吓,即便是再强壮的人,也绝对抵挡不住寒邪侵体,绝对会一病不起!
这些人虽然没有死,但是同样没有了战力,不但没有了战力,清军还需要拿出一部分精力来给他们治疗,需要拿出一部分资源来供养他们,这些人现在就是清军的累赘,真正的累赘!
这下,您明白了吗?”
孙承宗若有所思,这样的思想他之前可是闻所未闻,但是隐隐约约他又感觉到了这是一个军事领域的新方向,击毙对手,不是最大的胜利,让对手致伤致残才是最大的胜利!
王翊炀接着说道:“老爷子,兵法不是说了吗?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咱们给他们增加大量的失去战力的伤兵、病号,就可以沉重打击他们的后勤,这些人只会是清军的负担,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过上一两天,只怕格里哈将这些病号全部坑杀了的心都有了……”
孙承宗心头一震,好家伙,这个小子好深沉的心计!
孙承宗沉吟道:“那你说说,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卢象升那里……”
王翊炀摇摇头,答道:“老爷子,卢象升那里,三五天里,应该还是能够支撑的住的;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加紧时间整顿兵马,我们随时有可能要驰援保定府一带,那个草包高起潜胆小怕事,卢象升是绝对不能指望他救命的,只能靠咱们了……”
孙承宗嘴角带起一阵苦涩,没办法,谁让陛下派出来了一个大废物呢?
如果不是高起潜带兵,而是祖大寿带兵的话,即便是不能全歼右翼清军,也绝对会让清军大伤元气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军溜走!
孙承宗叹口气,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可惜了,如果咱们兵力足够的话,完全可以将右翼清军一举击溃,让他们无处逃遁,为卢象升解决掉后顾之忧……”
王翊炀冷笑道:“老爷子,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卢象升大人手底下还有着两三万天雄军呢,只要卢象升能够沉住气,集中兵力,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两三万的精锐,可不是睿亲王想要吞下就能够吞下的!
更何况,天雄军还有着大量的火炮,完全可以抑制住清军的进攻,真的出现危险的话,咱们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别的不敢说,将卢象升救离虎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孙承宗默然,虽然如此,王翊炀他们也都太辛苦了,在高阳城附近连场大战之后,还要继续征战,不过,现在这些也都没有了什么好办法了。
王翊炀接着说道:“老爷子,咱们可是又得了数百匹战马,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战马再行组建一支骑兵;
这样下来,咱们的骑兵至少也要接近两千人,这将是一股强悍的兵力;
而且京城那边武备司拨付的军械也快要到了,只要军械到了,我们就可以使得咱们的将士战力再提升一个层次!
只是,实在是浪费了关宁铁骑那样的一支劲旅,特么的,高起潜,等有机会,老子一定亲手弄死他,占着茅房不拉屎的废物!”
孙承宗一皱眉头,答道:“好了,说说气话就算了,再怎么着,高起潜也是皇上任命的京畿监军,那是你的上司;
即便是他做的不对,你也只能上折子参他,绝对不能私自行动,难道,袁崇焕前车之鉴,你忘记了?”
王翊炀嘿嘿笑道:“放心,老爷子,我这个人怕死得很,高起潜那个老东西的命,哪里有我的命值钱?
即便是要弄死他,那也是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搞死他,任谁也看不出半点破绽……”
孙承宗气道:“不要胡来,我警告你,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绝对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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