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不由得有些震惊：“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狄仁杰摇了摇头，笑着道，“真正引起我怀疑的，是接下来的对话，你对我的问话对答如流，不假思索，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试想，一个在山洞中单独关押了三年之久的人，说话会这么利落？头脑会这么清晰？”
方谦不由得长叹一声，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因为应对的太好了而露出了破绽。
看着方谦的表情，狄公继续道：“然而，这种怀疑只是一种隐约之间的东西，并没有任何佐证。于是，当晚我派狄春连夜赶往京城去调你的库档，意在查察一下的你出身，有助于判断你的行为逻辑。这本是例行调查，可就在当天晚上，你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毒蛇杀人。”
“我知道，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妙。”方谦点了点头。
“是的，这件事令我隐隐感到你的身份非同小可，肯定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狄仁杰分析道，“而恰在此时，我想到了杀手蝮蛇，此人行凶有一系列的仪式，比如毒蛇开道，还有杀人后留下的湖丝手帕。联想起京城土窑废墟中，他曾留下的那一点点手帕的残片，一个结论已在我脑海中渐渐形成，杀手蝮蛇很有可能在暗中与你联络。”
看着侃侃而谈的狄仁杰，虎敬晖不由得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狄仁杰继续道：“而接下来，你就犯了第二个致命的错误。”
“哦？是什么？”方谦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记得，我曾问你的一番话吗？”
方谦点了点头道：“记得。你问我知不知道府库中的上千万两官银的去向，我说不曾听说此事。”
“对，就是着一番话！”狄仁杰缓缓的道，“我问你在秘道中关押的三年期间，听到过秘道中有什么动静没有，比如说大队人马频繁走动之类，你回答说没有，因为你关押在一个独立的监房，与外界隔绝。你是这样说的吗？”
方谦如实回答道：“是，我的确是这么说的！”
“我问这番话，就是要证实你是否曾在秘道中关押过三年之久。”狄仁杰面带微笑的道，“假方谦通过秘道将几千万两官银盗走，这定非一日之功，可以肯定他的人会时常在银库与二堂之间的秘道中穿梭，搬运，而你，竟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于是，当天夜里，我和敬晖二访秘道。我把自己关在你坐过的屋子里，叫敬晖在走廊里重重地走路。他的脚步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狄仁杰的分析，方谦的脑袋耷拉下去，哑口无言。
“你们想一想，敬晖一人的脚步声都能听得如此明显，就更不要说那伙搬运银两的歹徒们了！而这位在秘道中关押了三年之久的方大人竟然说没有听到过任何声响。”狄仁杰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道，“这时，我已经确定，你根本没有被关押在秘道中，是假刺史案告破后才钻进去的，你这样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虎敬晖恍然大悟，面带震惊和钦佩的看着狄仁杰道：“我说您为什么要再进秘道，原来为了这个！”
狄仁杰同时还说出了自己发现的另外一个疑点：“当天我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你的后背一定有伤，你不让仆役进房就是为了怕仆役们看到你的伤口。为了印证我的判断，我昨夜命人在东花厅偏房放了一把火……”
“怎么，火是大人下令放的？”这时候李元芳适时的开口，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同时也是用自己的震惊来吹捧一下胖灵。
狄仁杰承认道：“正是。火起后方大人移驾，仆役才能进屋替我搜集证据。”
“狄公的手段真是防不胜防啊！”方谦不由得感叹道。
对于方谦的感叹，狄仁杰笑着道：“在仆役的帮助下，我从你的床上得到了一些白药，从而印证了我的判断。而当天夜里，你们又犯了第三个致命的错误。”
“大人说的莫不是那条蛇？”李元芳在边上接了一句。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欲盖弥彰。而敬晖将蛇拿到我的面前，我一下就认出了它是我曾见过的那条毒蛇，它一直盘旋在我们周围。这就说明，那个神秘的杀手蝮蛇一直在我们的周围。而这件蠢事更加暴露了蝮蛇与方谦的关系。就是从那一刻起，我感到方谦很有可能有另外一重身份。”
方谦听了狄仁杰的一番分析后，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怎么会选择与狄仁杰作对呢？你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今天早晨，狄春带来了吏部库档，我细查之下，惊奇地发现，你竟然曾在越州做过县令，后又调到越王府中做了一年的长史，一年后，你因病告假回乡。提到越王，我马上想到了刘金。终于，土窑中的刘金和眼前的方谦渐渐合成了一个人。”狄仁杰看着方谦微笑着道，“于是，蝮蛇劫土窑，救刘金，真方谦出现，蝮蛇与你暗中联络，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于是我明白了，当年，你根本没有告假回乡，而是阴潜在越王府中做了越王的贴身记室。”
方谦抬起头来看了狄仁杰一样，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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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