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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村长的筑路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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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嫁女莫嫁春天汉嘞,十里山路九里沟唻!一个葫芦半只瓢嘞,世世代代破锣敲唻……”

这是流传在当地的一首歌谣,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当时春天乡贫穷落后现状的嘲讽。自然资源贫脊,出寨道路不好走,寨民靠天收成,缺衣少粮……

要说春天乡最穷的地方莫过于春天寨,这个国土面积仅为2平方公里的自然村,全寨人口不足百户,却是名符其实的傣乡。每年傣历新年,全寨男女老少围着寨中心的原土司楼载歌载舞辞旧迎新。

这一年的泼水节与往年有点不太一样。遭遇多年蝗灾后的春天寨第一次遇到好收成,家家户户的粮仓堆满了玉白如洗的新糯米,加上乡里又给了春天寨补给了一些食盐。春天寨的炊烟伴着竹筒饭的诱人清香飘过了国境线的上空。

盛大的泼水节不仅引来了寨子周边森林中的野象前来驻足观礼,寨民家养的几只雄孔雀竟然也在这个节日里竞相开屏,找雌孔雀求爱。一年一度的泼水节也是傣家青年谈婚论嫁的良机,大家通过对歌、互赠信物等形式,各自向心仪的对象表白情愫。

毛哆哩岩青就是在这个泼水节上收到了哨哆哩依云向他投掷的布包。当那个包着棉籽的小布包投向他的时候,岩青透过熊熊燃烧的篝火苗看到了依云掷向他的那一脉含情默默的秋波。那秋波就象一股温泉汩汩涌动,把岩青的心都快融化了。

这一幕没有逃过波南云的眼睛,这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汉子一边抽着水烟袋,禇色的头巾下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此时正从篝火边抽离,缓缓地落在了岩青的身上。火光映衬下,毛哆哩个个朝气蓬勃,活力焕发。而岩青更是出众,这个傣家青年体格魁梧,模样俊朗,不仅有一身好身手,还有一副好歌喉。他与依云同年出生,自小在一块长大,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波南云对岩青的人品并无挑剔,可是春天寨实在太穷了。依云是他手掌心的明珠,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将来一辈子留在春天寨受苦。

波南云“吧嗒吧嗒”闷头抽着自己种的烟叶一言不发,此时经过泉水过滤的烟叶在他的嘴里已毫无清香之味。波南云的目光掠过土司楼顶,夜空下,这栋杆栏式的木制建筑,飞檐如翅向天空方向左右展开,屋顶的阁楼外墙上塑着一只展翅欲飞金孔雀,寓意着春天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然而此时的金孔雀象一只病凤凰,即便是寨民用泉水浇灌了它三天三夜,它看上去依然恹恹然,一副大病未愈没精打采的样子。

有人说金孔雀的魂魄丢了,只有勇敢的年轻人才有资格把它的魂魄找回来。说这话的人是胡子花白的老族长,当年波南云被寨民推选为村长时,老族长是这么语重心长地托咐他的。

“你一定要把金孔雀的魂魄给找回来啊!这可是全寨人的希望。”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春天寨土司楼上方的这只金孔雀的眼睛还像是被蒙了一层尘垢一样茫然失措。自从波南云当了村长后,他没少为这个寨子耗心耗力。可是这春天寨就像是被人下了魔咒,任凭他如何努力,寨民的生活水平也只能达到勉强解决温饱这个水准。

最让波南云烦恼的要数那条通往乡镇集市和田间地头的机耕路。这条机耕路一到下雨天就泥泞不坎,即使当地村民打着赤脚走路也要滑上三滑,更别说其它交通工具了。这条路据说曾经是一条茶马古道,在抗日战争时期被日本侵略者所炸毁,至今还能看到那几个被轰炸之后留下的深坑。

波南云自从当上村长后,没少为这条路操心。这条在他看来通往富裕的道路是振兴春天寨的唯一通道。

要致富,先修路。

这样的标语很醒目地被刷在了土司楼的四面墙上。但是标语最怎么醒目,这条机耕路就像是成天跟人作对,这路刚修了三分之一,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或者是一场震感不小的地震又把这路给损毁了。大伙儿付出的辛劳功亏一溃,几个本来对无偿修路有意见的老波桃们把这些巧合误解为老天爷的惩罚,对修路的事也就不再积极了。寨里的毛哆哩们倒是还有几分热情,但随着外出打工潮的兴起,能留在寨里修路的年轻人不多了。

这条机耕路也就此成了村里的一条问题路。路面坑洼不平、路基坍塌,水坑满地,寨里的孩子放学归来常常是被摔得一身泥。

被摔得鼻青脸肿还算是好的,要命的是还有人因此摔断了胳膊。寨里有户人家的孩子因为放学回来没带雨具,跑着跑着就掉进了水坑,摔断了胳膊肘。事后家长找了镇里的郎中才把骨头给接上,但那孩子也因此留下了风湿性关节炎这个后遗症。一到阴雨天,旧伤发作,酸痛难忍。

摔断胳膊摔断腿也就罢了,更糟糕的是——在新年的第三天,有个寨民开着手扶拖拉机去自家烟地收烤烟时,不小心侧翻,因此丢掉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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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