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很浪!
按照楚枫制定的规划,五万兵马,兵分五路,四个副将,一名主将,各自率领一万人。
沿松山、锦州、宁远、山海关等几个大明卫所,进行袭扰。
满山积雪结了冰层,哒哒哒的马蹄声沿线践踏,一路踩成了泥泞。
火把、刀光、旌旗,簇拥在山海关外,阵阵嘶鸣的战马,上万士兵拼命叫嚣着。
“将军,今夜只是这般挑衅么?”
戚继光身旁的一名副将倍感不过瘾,一脸的愤懑:“明军虽兵马众多,却分散诸多防线,若是吾等一举血战,未尝不可。”
“主君之命,岂能违抗?”
戚继光虽然不懂,具体为什么,但该做的事他还是很有分寸的。
咚咚咚的战鼓擂得地动山摇,声声骂娘的呐喊声顺风而去,逐一落在山海关城门楼上。
满脸虬髯,身着铠甲的满桂拉着张黑脸,怒声道:“何来五万兵马?这至多不过万人!”
“回禀将军,据斥候来报,盛京城方向出现兵马时,着实有四五万之多……”
“只是不知为何,到了此地,仅剩这些人马……”
一名副官同样满脸不解的询问。
“他娘的,这般嚣张。”
满桂窝囊啊,当即砸拳道:“来人,放箭,放火箭……”
“将军,敌军未有攻城之势,贸然放箭,恐……”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让你放箭你便放箭……”
满桂已经懒得听了。
城外的戚继光等人已经在这儿嚷嚷半个时辰,若是再这样下去,关内的明军必然会军心动荡,还打个屁!
军令如山倒。
一枚枚包裹了油布的箭矢被点燃了,上千名士兵哗啦啦簇拥在垛口前,张弓搭箭,朝着城外瞄准。
噗噗噗——
箭矢破空而出,穿过夜色,直逼戚继光等人而来。
“退后,退后!”
似乎早已有了准备,一名副将振臂一呼,上万名启禀快速后撤,几乎没等箭矢落下,便拉开了弓箭的射程距离。
火箭放空了。
齐刷刷的插入雪地中,灼烧的油布也被熄灭。
打又打不着,骂又骂不过。
城门上,满桂看的当即火冒三丈:“传我命令,集结一万五千兵马,随我出城……”
“将军,万万不可。”
副将的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拦住:“还是要先去问问督师,否则……万一是敌军陷阱当如何应对?”
“何来陷阱?”
满桂浓眉大眼的怒声道:“放眼望去,万里平川,若是有敌军埋伏,你岂能看不到?斥候岂能探不到?”
“只是……”
“婆婆妈妈,如何担任统军之将?”
满桂没好气的一把将其推开,风风火火的便下楼了。
城门距离袁崇焕的府邸,还需要一段距离,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没有那么快得到回应。
满桂也没那个耐心等下去,人家都他娘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撒尿了,若是再不反击,鬼才能受得了。
沿着台阶一路快速奔下,大挥着手臂,传令兵快速号集上万兵马。
听闻要出城开战了,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明军顿时兴奋起来,经过两天歇息,人人都想出去杀个痛快。
自城门开始,一条官道两侧,无数个火把形成了王阳火海那般,将大半个城池照样的灯火通明。
满桂提来了长枪,大有血战四方的气势。
“满将军!满将军……”
恰逢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沿着官道传来,紧接着,便见祖大寿带着几名亲卫出现了。
战马近了身前,众人跃马而下。
“祖将军……”
“督师有令,万万不可出城迎战。”
祖大寿气喘吁吁的拉住满桂,指着城门外道:“此乃敌军的诱兵之计,若是将军出城迎战,必将深陷重围!”
“祖将军,城外只有万余兵马啊!”
满桂就他娘想不通了,气的浑身要炸:“若是任由他们……”
“督师自有督师的道理,难道满将军……”
“祖将军当真察觉不到督师之变乎?”
满桂强压着怒火,将袁崇焕拉到了一处无人的空地,压低声音道:“自广渠门之战后,督师孤身一人进入盛京城,不知与那楚枫的小子谈论了甚,回来后便是性情大变!”
“???”
祖大寿一脑袋问号。
“一道奏疏,迫使陛下龙颜大怒,而今内阁次辅钱龙锡做了山海关总理大臣,督师眼下哪里还有大局,他只会为自保而畏战也!”
满桂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祖大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祖将军,且不论敌军何故出现在此地,必然将危及大明边军,甚至,或有入关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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