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袁崇焕为难了。
他虽为蓟辽总督,但冒然和楚枫联军,发兵草原。
这个权利,他还没有,事关戍边大军的生死安危。
“如何?”
楚枫疑惑的看着两人:“莫不是……督师不愿意。”
“事关重大,本督需要向陛下上奏……”
袁崇焕倒是坦然:“楚将军万万不要误会,老夫而今在朝中已有通敌之嫌,若是再贸然举兵出征,朝中的那群御史,会将老夫九族害死的。”
“我等得起,皇太极却未必会给你上奏的时机……”
楚枫面无表情道:“二十万兵马集结,随时会有围攻盛京的可能,若是盛京不保,楚枫也只有率兵入关了。”
“这……”
袁崇焕顿时一滞。
都是他娘的人精。
大明想要座山看虎斗,楚枫当然不愿意。
玛德,老子打光了,对你还有个屁的威胁,那就一起完蛋呗,直接往大明京城引战。
思衬了片刻,袁崇焕为难道:“楚将军,这等天寒地冻,率军北上,若是再遇大雪,凶多吉少也。”
“督师可愿与我赌上一赌?”楚枫不答反问。
“赌?”
袁崇焕茫然:“赌……赌个甚?”
“赌至此再无雨雪。”
“楚将军如何料定?”
“督师只说赌或者不赌……”楚枫一脸神秘笑意:“就赌大军北征时,绝不下雪。”
“楚将军如此自信,不知如何押注?”
袁崇焕就迷惑了,这鬼天气的事情谁他妈知道。
“若是输了,楚枫北征归来,及其麾下所有兵马,归顺朝廷,楚枫更愿解甲归田。”
一句话,惊的袁崇焕、祖大寿两人都是一颤。
玛德。
玩这么大?哪儿来的自信。
“楚将军如此胸有成竹,倒是让老夫不知如何押注了……”
“简单。”
楚枫直接道:“若是督师输了,帝国的戍边大军,连同督师、祖将军投奔与我。”
“楚将军戏言也……”
“督师不敢赌?”
“天下安危,岂能容老夫这般儿戏?”袁崇焕警惕了,连连摇头:“楚将军还是换个吧。”
“既如此,我也便不为难督师了。我给袁督师一夜考虑的时间,至多明日傍晚,盛京便会倾巢而出,发兵北上。”
楚枫干脆利落的站起身:“时辰不早了,袁督师千里迢迢而来,总要吃个饭,走……”
“楚将军,眼下这情势,我如何吃得下去?”
袁崇焕确实坐不住了,起身一口将杯中的茶喝光:“戍边大军,沿松锦防线驻扎,既是出征,老夫岂能坐视。”
“那……辛苦袁督师了……”
“只是,楚将军。”
袁崇焕长呼了口气道:“边军我至多调遣一半,剩余兵马,还要上奏朝廷才行。”
“了然。”
“楚将军,告辞了……”
“带上些干粮,路上吃。”
“恐没有机会,还要向楚将军借几匹上好的战马,本督要即刻返回……”
“督师还请跟我来。”
一言一句,情形跟着紧张了起来,楚枫也不吝啬,带着袁崇焕和祖大寿径直离开了宫殿。
吃饭确实顾不上吃饭了,刚刚出宫,正前方便迎来了吴襄父子俩,见到祖大寿,吴三桂接连喊着舅父。
祖大寿也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扭身跟上了楚枫。
荡平皇太极的事情确实拖不起了。
时至年关,此去北征,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方可返回。
是生是死,是胜是败,楚枫拿不定多少注意。
从养马场挑选了几匹肥壮的战马,交给了袁崇焕、祖大寿和几名亲兵。
来的时候上百人,走的时候却只有十几个人,水袋内装满了热水,老家伙一上马,毫不犹豫的扬鞭而去。
大战在即,谁也不敢儿戏。
至于勾心斗角的把戏,袁崇焕也懒得玩。
他太清楚楚枫是什么人了,如果自己当真固守关宁锦防线,而不派兵增援楚枫,下场绝对会波及整个大明帝国。
说白了,楚枫他们就是一群疯子,惹不起的疯子。
从来到盛京,再到离开,前后也就一个半时辰。
袁崇焕前脚刚走,楚枫便马不停蹄的前往了校练场。
懿安皇后的事情似乎成了空气,全然顾不上。
…………
无事的时候,那真叫闲的一个蛋疼。
可一旦事情来了,几乎是接二连三。
临近傍晚时,一批上千人的队伍自南边出现了,风尘仆仆,一路疾奔。
为首者正是自中原绕道山西,一路北上的农民军之一张献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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