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眉毛,迫在眉睫,十万火急,急如星火总而言之一句话,在苏有田的心目中,苏礼的病情是片刻都耽搁不得的。
崔耕耐不得他的催促,趁着天色还早,收拾好马车一辆,接苏绣绣回清源。
随行的当然少不了苏大郎。
他对自己的心理疾病一无所知,眼见既能跟姐姐在一起,又能让姐姐远离莆田断了贺旭的念想,顿时高兴地不要不要的。
“这娃是真有病啊!”
老苏同志见状心里一紧,越发坚信了崔耕的诊断,道:“贤侄啊,大郎的事,可就拜托你多多费心了。”
崔耕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苏老爷子言重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回头见。”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过后,车轮开始转动,崔耕的队伍渐行渐远。尛說Φ紋網
县尉府,堂屋。
田幕僚此时正指着自己脸色的伤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大人,您瞅瞅,您瞅瞅,这都是崔二郎那厮让手下爪牙打的。嘶哎哟!下手是真狠啊!!!”
贺旭强忍心头的怒火,粗重地“嗯”了一声,道:“你去了,没跟他提本官之名?”
田幕僚坚定地道:“小人提了,而且提了不止一回。可人崔二郎手下爪牙说了,这顿打是折冲府长史大人赏的!谁不知道卑职是大人您的人?这顿打到底是赏的卑职,还是赏的大人您明眼人一目了然啊!”
嘭!
贺旭拍案而起,怒然咆哮:“崔耕小儿,焉敢如此欺我!”
话刚说到这,忽然有一个青衣小厮跌跌撞撞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大人,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
这小厮叫王三儿,是贺旭亲自派去盯着苏家的人之一,继而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那青衣小厮连喘了几口气,才道:“就是苏家小娘子,已经被清源来的崔长史给接走了。大人,您赶快想办法吧,迟了一步,可就连小娘子的面都见不着啦!”
啊?
这么急着走?
贺旭不由臆测,这崔二郎先是打了老子的幕僚,现在又迫不及待地将苏绣绣接走,莫非是心虚,担心本官找他算账?哼哼,现在整个莆田城谁不知道本县尉要纳苏府之女为妾?现在你崔二郎接她离去,无异于要撅了本官的脸面。打了我的脸就走,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还有那苏绣绣,也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当即一声令下,让田幕僚纠集起武荣县衙三班捕快,气势汹汹地追赶。
不过,刚到西门门口,贺旭就遇见了几个老熟人,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们分别是莆田县令刘幽求,县丞陈子昂和主簿陶文元。
三人并排而行,有说有笑,状极亲密,身后还有十来个伴当跟随。
贺旭见状不由得心里一翻个儿:他们仨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如果让这三人拧成一骨绳,本县尉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这时刘幽求也看到了贺旭这一伙子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贺县尉,你也礼数太周到了,送个行还带这么多人。不过可惜了,来迟了一步,人家崔长史已经走远啦!”
“呃”贺旭总不能说自己是带了衙役和崔耕火并,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刘幽求又继续道:“不过也无妨,莆田与清源相距不远,你们二人以后还是可以好生亲近一番。”
贺旭不由得心中暗骂,我送行个鬼哦!还亲近?鬼才想和那瘪犊子亲近呢!
不过另一方面,他也有些暗暗震惊崔耕势力膨胀之快。陈子昂也就罢了,双方在清源就是旧相识。怎么刘幽求、陶文元这俩人,也对姓崔的这般亲切热络呢?
陶文元却比刘幽求的消息灵通得多,联想到前些日子城里的流言,还有这次马车中的少妇苏绣绣,立马就把贺旭兴师动众的原因猜了个差不离儿莫不是崔耕坏了贺旭的纳妾美事,想要找他的麻烦?
陶文元在刘幽求的支持下,和贺旭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当然是乐得见他吃瘪。
贺旭马上就要过门的妾侍被撬,出了如此一个大丑,作为死对头的陶文元如果不趁机大肆宣扬折辱一番,那就太对不起死对头的名号了。
只见着陶文元轻轻一扯刘幽求的袖子,低声道:“贺县尉这哪里是送行?分明是想找崔长史算账!”
随即,简明扼要地,把这二人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
最后嗤笑一声,轻蔑地道:“不过,贺县尉带这么点人就想找人动武,是不是有些太自不量力了?不说崔耕身后那个如同托塔天王一般的黑汉子吧,就他手底下那百名悍卒,你这些差役能干得过?无非自取其辱罢了。”
贺旭被说得满面羞红,冷笑道:“陶主簿,你到底是哪头的?怎么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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