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微微一愣,道:“除了钱财之外,小子我还真想不出来,什么东西有如此魅力!”
苏味道点头道:“二郎果然聪明,事实上,眉州的特产,就是黄金。我大周每年所开采的黄金,有三成是出于眉州。”
“呃这个”崔耕微微皱眉,为难道:“如果小子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金矿是属于朝廷的吧?”
“那是自然,怎么了?”
崔耕道:“您别忘了,我是剑南道查访使啊!苏老爷子,您若是利用眉州的金矿中饱私囊,您说小子我是查,还是不查呢?”
“这样啊,二郎你不必担心,老夫可不是想贪赃。”苏味道介绍道:“按朝廷规定,眉州开采的金子,有两成留归地方官府。所以,眉州刺史一年的常例钱就有黄金千两,根本就用不着贪污。”
黄金千两,就是一万贯钱,这就相当不少了。看来,大周朝廷也明白,很难让官员面对这么大笔的钱财不动心,开始高薪养廉了。
崔耕这才放下心来,道:“眉州刺史都有千两黄金的常例钱,那整个眉州府衙得多少钱?有这么多钱财可以动用,眉州的人口又不多,您这个刺史可就好当了。”
苏味道手捻银髯,得意道:“张氏兄弟也算够意思,给老夫找了这么一个养老的好地方!二郎啊,只要你再帮着我震慑一下眉州的官吏,老夫我就可以安度晚年了。”
连行三日,众人在眉州大小官员的热烈欢迎中,进了眉州城。眉州乃是中州,户口三万,整个州城大概是一万人左右。
崔耕等人见此地人口虽然不多,但百姓们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越发相信了苏味道的介绍。
接风宴中,酒菜也算丰盛。苏老头兴致颇高,旁征博引,语言诙谐,把眉州的地方官员逗得哈哈大笑。
不过,待大部分官员们散去,在眉州长史肖放的引领下,崔耕等人到了眉州府衙之前的时候,就有些傻眼了。
但见整个府衙大门朱漆脱落,露出了原木。门槛曾明瓦亮,肯定是上了年岁的老物件了。大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也肯定是有些日子没擦拭了。
最气人的是大门上的牌匾,这玩意倒像是新刻的。但是,一看就是粗制滥造,一阵风吹过,晃里晃荡,只余下一个角还钉在上面,这也太敷衍了吧?
崔耕等人齐齐把目光投在了苏味道的脸上,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不是眉州地方势力给苏相爷您使了一个下马威啊,您老是不是发作一下?
不过,苏味道却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俗话说得好,官不修衙。这府衙的门脸破败一点好,也显得老夫为官清廉。大家往里边走,兴许里面就别有洞天了呢。”
然而,这府衙的里面,还不如外面呢。
府衙的房屋很显然年久失修,四面透风,屋顶上透出道道日光。至于里面的家具,更是缺胳膊短腿的居多。连给一行人凑起足够的座位,都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这里面的陈设尚且如此,在府衙当班的衙役境况就可想而知了,不仅人数只有额定人数的两成,还大多是老弱病残。
苏味道再崇尚“模棱”也忍不住了,怒道:“肖放,这眉州刺史府为何会如此破败?你可得老夫一个交待!”
肖放满脸委屈,道:“苏相爷息怒啊,下官倒是想把这衙门好好地修一下,但是,奈何咱们府衙没钱啊!”
“没钱?怎么可能没钱?朝廷不是规定,每年开采的金矿,眉州可以留两成吗?”
肖放苦着脸道:“但问题是最近,这些年,那些金子都不见了啊!”
“不见了?”
苏味道皱眉道:“朝廷这些年收到眉州供奉金子的数量,都算正常,怎么单单留给府衙的金子没了?再者,这么多金子不见了,就是一场通天大案,老夫怎么没听说过?”
肖放叹了口气,道:“因为这金子,不是有人偷的,而是它自己主动消失的,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案件啊”
然后,肖放将眉州前些年发生的一件怪事娓娓道来。
一般来讲,眉州金矿每年可出产黄金三万两,其中的两成,也就是六千两,可以留给眉州刺史府。
却说五年前,眉州刚刚把一年采得的黄金分派完毕,两万四千两押解进京,六千两收入官库之内。
但第二天打开一看可傻眼了,因为这些金子,尽皆变成了土块。
当时的眉州刺史叫刑文,他认为此事是看守仓库的仓吏监守自盗,将其严刑拷打。
可是,那些仓吏大都抵死不招,口称冤枉。就算有人受刑不过,承认拿了金子,但却说不出来那些金子的下落。很显然,这些人是屈打成招。
就这样,这个案子成为了一个悬案,久久未破。m.xszww8.net
就在眉州刺史刑文准备将此案报知朝廷,请朝廷派刑部的高手,前来查案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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