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预想出现在杨建国身上的情况，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这让他无法接受。
刘海中原本就非常好面子，喜欢耍官威指挥别人。
他非常享受发出命令时的满足感。
可如今，别说指挥别人了。
他不被人戳脊梁骨都是好事。
没办法，他干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直接断人前程。
这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只不过，被断送前程的人变成了他。
这次刘海中直接被派去扫厕所，估计以后也不太可能回来了。
不过，刘海中都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还有什么前程？
要真说的话，应该是晚节不保。
刘海中一阵恍惚，才短短一天的时间。
他从人人尊敬的钳工老师傅，变成了人人喊骂的过街老鼠。
其他人并没有因为刘海中可怜，就怜悯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现在多可怜，那他做的事就多可恨。
车间主任也过来了，他一脸不善的看着刘海中：“刘海中，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们车间的人，这里不欢迎你。”
就因为刘海中，他今年的评优彻底没戏了。
还被李副厂长训斥了一顿。
车间里出了刘海中这样的人，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听到车间主任的话，刘海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车间。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扫厕所的清洁工了。
清洁工的工资是每个月二十七块五，相当于一级工的工资。
他以前的工资是一个月八十五块钱。
这么大的反差，让刘海中非常难受。
他现在的工资和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阎埠贵变成一个水平了。
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还要交三个月工资的罚款。
要知道，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才结婚不久。
他大部分存款，都用来给刘光齐结婚了。
现在再让他交了罚款，那他可就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
打扫了一天的厕所，刘海中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扫厕所虽然不累，可是特别脏。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
每天上厕所的人都很多，味道更是非常难闻。
刘海中打扫的时候，都差点被熏吐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凡是进来上厕所的人，都鄙夷地看着他。
尤其是杨建国，今天上厕所尤其的频繁。
不过这些，刘海中已经不在乎了。
经过这一天的磨炼，他已经逐渐适应了其他人的精神攻击。
现在最让他发愁的是，回家该怎么交代？
现在因为他，家里边没了存款，二大妈等人也会受到他的牵连，让人戳脊梁骨。
在整个大院都抬不起头来。
最主要的是，他们家以后的日子一落千丈。
以后别说吃炒鸡蛋了，就是白面馒头，他都未必吃的起。
不过还好，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四合院的二大爷。
刘海中安慰着自己。
……
一会到四合院，刘海中就感觉到有无数道鄙夷的目光看向他。
刘海中毫无反应，这种目光，他今天经历了无数遍了，他早就已经适应了。
回到家中，二大妈正坐在床边默默流泪。
刘光天刘光福哥儿俩，在一旁看着。
心里也生着闷气。
刘海中咳嗽了一声，惊动了二大妈等人。
看着走进家门，面无表情的刘海中。
二大妈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去就是一顿责问：“你这个天杀的！你为什么非要没事找事，非得和杨建国过不去呢？”
“现在好了，咱们家的名声已经烂了，周围的街道都知道了你刘海中的大名，现在，人家都在戳我们的脊梁骨，你让我们以后还怎么过呀！！”
“天杀的，我不活了呀！！”
二大妈号丧着，声音凄厉，无比哀痛。
刘光天也是一脸怒火的责问：“就是呀，爸！现在你被罚去扫厕所，一个月就二十七块五，还要交三个月工资的罚款，咱们家可就没钱了呀！”
“这以后，咱们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以前，刘海中虽然动辄打骂他们。
可是，这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他们吃穿都不愁。
现在就不行了，他们过惯了好日子，再让他们受罪，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刘光福也接过话茬，一脸绝望：“我妈和我哥说的对，爸，你出了这档子事，以后我和我哥都不好找工作了，更别提娶媳妇了！”
刘海中看着神情各异的几人，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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