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喝水也塞牙缝。
第一天报道就狂风暴雨,一大早,我冷的哆哆嗦嗦的骑着家里多年闲置的破自行车,“哼哧”“哼哧”的撅着个大屁股往福临山大坡上狂蹬。谁知蹬到一半的时候,车子也不给力,突然掉了链子,我没站稳一屁股就坐在泥地里。
等我好容易到了福临山火葬场人事部的时候,我已经成了一个泥人,身边来来往往穿着这白麻衣的员工用异样的表情瞅着我,不时的抿着嘴笑。
坐在人事部的那个脸色暗沉,满脸麻子的老女人不停的打量着我,审犯人似得把我祖宗十八代基本问了个遍。突然她站起来,全身靠近我,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用她那双枯树皮颜色一般的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马上自然的避开,低头才看清她手上的泥巴,原来她是好心帮我擦脸上的淤泥。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个老女人也不自在的笑了笑,低沉着嗓音说道:“小赵,我姓李,你以后叫我李姐就行。”
随后我被安排跟着一个,叫王昌的人,他个头很矮,全身发福的有些变形的。而我,就跟在这个中年男人身边做学徒。
第二节焚烧室
本来天气就很糟糕,这鬼地方我又是头一次来。两边∈∽,..的树木枯败的非常严重,虽然下着雨,可是依旧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在加上心情灰蒙蒙的,恍惚中我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王昌移动肥胖的身子突然站住。
我毫无防备的就撞在他身上,忍不住就大喊一声:“啊!”
王昌也猜到是他突然停止的脚步吓到我了,他挠了挠已经光秃秃的脑壳,带着一口东北口音冷冷道:“小子,你也太怂了,是不是带把的爷们啊!咋的啦,这就吓到你啦!”
我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被他这样一损,火就直往外冒。真想对着他头上的秃漂上来几巴掌。
谁知我还没抬手,他一张油腻腻的肥脸就贴在我耳朵上,我浑身打个冷颤,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刷刷的立起。
他也不管这些,凑在我耳朵低声说:“兄弟,想要在这里干,这里的文章大了去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接触的人不要接触,不该做的坚决不做,服从命令办好自己的差事就成。”
他那一口的烟臭味熏得我想吐,我屏住呼吸,咽咽口水艰难的问:“王王师傅,什么文章大了去了?什么人不能接触啊?”
他回头欲言又止的对我挑了挑眉毛,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转身就走。我愣在那里半天,看他走远了才傻乎乎的追了上去。
跟着他没走多久,就看见一座脏兮兮的大房子,破旧的红色门板掉了很多漆,显得无比荒凉。反倒是房顶上垂下的几株爬山虎,青翠青翠的惹人喜爱。
王师傅招呼我进了大门。
房间里显得很阴暗,即使开着大灯也亮不到哪里去。两百多平方米的房子里安装了两个大锅炉,显得有些拥挤。最靠里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破旧的办公桌,一排朱红的木椅和柜子。边上坐着一个也略显肥胖的女人织着毛衣。
看我进来那胖女人站了起来,王师傅马上指着我说:“这位小兄弟叫赵军,新分配来的员工,你以后叫他赵同志吧。”
那女人不好意思的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齐秀芬,是这里的工人,也是王昌同志的爱人。”
感情人家原来是两口子,难怪都这么肥。我脑子里虽然乱想,可是不忘基本礼貌,假装很热情的伸出手去客气:“王师傅,齐师傅,你们叫我小赵就行。”
还没等我热情完,“咔嚓”一声。左边有个小铁门被打了,里面一个人穿着白麻衣带着口罩和帽子的人,推着一辆医用车走了进来。
“喂!王胖子,刚送进来的鲜货,半小时后收货。”他丢下车留下一个手提式铁皮箱子和一个木质骨灰盒,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闻言,王胖子随手就揭开盖在推车上的白布。
我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惊得手脚发冷!
那白布下,是一具长发女尸,面孔发青,七窍处都有干渴的血迹,全身发涨肿的不像样子,一股股墨绿的臭水不停地往下滴。
虽然之前有过那样的经历,可是真的让我面对尸体,我内心仍然承受不住,再加上一股尸体上飘出来的腐臭味,让我一阵干呕。
王师傅和他老婆嘿嘿笑了笑,宽容的让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齐秀芬从柜子里拿出毛巾对着尸体的脸擦了又擦,王昌从一边的水管处拉出皮管对准尸体一通猛冲。随后齐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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