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

苏晨戴着手铐平静的看着警官。

“我都来自首了，该说的我都会说。”

“能给我一根烟吗？”

满是胡渣的男人略微犹豫了下，很快点了根中华递给他。

一口烟圈吐出，苏晨微微眯眼。

“我是年前回来的。”

“这几年我当雇佣兵，出生入死，就为了每年的两百多万，”说着他轻笑了下，“你们可能不知道，十年前我服装厂着火，负债了两千多万。”

胡渣男人板着脸：“这些跟案情无关。”

“不，有关。”

苏晨又吸了口烟，苦笑了下。

“那年，团团圆圆刚周岁。”

胡渣男人立马翻看了下资料。

团团圆圆，是他的双胞胎女儿。

“我总得为孩子着想对吧？”

“所以我跟张瑶商量了下，离婚，把剩下的资产变卖全部给她，这样孩子跟着她，至少不用吃苦。”

张瑶，是苏晨的前妻，也是这次的受害者之一。

“离婚前，张瑶发誓说一定会等我东山再起。”

“她会好好抚育团团圆圆，等我回家。”

“我信了。”

苏晨又猛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几乎将他的面孔笼罩，可一双赤红的眼却怎么都无法让人忽视。

“两千多万的债，你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太沉重了！寻常的工作根本还不了，正好那时候有生意上的朋友说起雇佣兵，我一咬牙，决定去冒险。”

“为了她们的生活不被打扰，我跟债主谈好条件，甚至断了一根手指立誓，之后就出国了。”

胡渣男人瞥了眼苏晨夹着烟的手。

右手的小指头果然是断的。

“这些年，我受过很多伤，可是每次看到团团圆圆的照片，我都充满了力量。”

“五年，整整五年，工资加上额外的奖金，我总算把债还完了，想着能回国跟她们团圆，我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瑶，你们猜她说什么？”

胡渣男人沉默了。

“她说，团团圆圆有艺术细胞，可培养至少需要百万。还有房子，现在的房价太高了，她想在大城市给团团圆圆每人买一套房，这样她们以后的人生能顺利一些。我知道她的意思，希望我能再卖命几年，这样以后我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说到这里，苏晨猛地将烟头一捏。

他似乎根本不怕痛，呵呵笑了起来。

“我居然信了那女人的鬼话。”

“是我的错！仅有的一次视频通话里，团团圆圆看起来挺好的，她们说了很多遍，希望我回国，跟我一起生活，我以为她们就是单纯的想我关心我，要是知道……”

说着苏晨眼圈又红了起来，他忍了忍，继续道：“为了团团圆圆的培训费用，为了买房子，我又留了五年。”

“每年的钱，我都打给了张瑶。”

“这五年下来，累计两千多万，我想着买房的钱凑够了，这才回来的。”

“我原本打算想给她们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来到张瑶说的地址，房东说她们早八百年前就没租住了，张瑶结婚搬出去了。”

“她居然早就再婚了。”

“我那时候非常生气，可一想，也是，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些年我做的事，那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不小心就是死，张瑶或许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靠谱，重新找个依靠。”

“我托朋友打听，却不想，不仅仅打听到了张瑶现在的住址，还打听到了，我怎么都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胡渣男人默默的合上资料。

平静说着：“你的女儿团团圆圆，三年前齐齐从17楼意外摔下，都死了。”

苏晨猛地一拍桌面。

他目眦欲裂。

“那根本不是意外！”

见胡渣男人不行，苏晨轻笑。

“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调查。”

“张瑶现任丈夫，团团圆圆的继父李明，就是个禽兽！”

“有个偷窥狂录下了意外发生时的场景。”

“团团圆圆为了不被玷污，选择报警，那禽兽见争夺不了手机，居然直接把她们推下阳台！”

“而张瑶，那个贱女人，明知道这些年那禽兽对我的女儿动手动脚，视若无睹不说，居然还给那禽兽做假口供！”

胡渣男人轻叹了口气。

“你既然调查清楚了，为什么不选择把证据给我们警方？”

“我们会还给你公道的。”

苏晨猛地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报仇嘛，没有什么比手刃更痛快。”

他漫不经心的将烟头放下，摆正。

“反正，我母亲几年前过世了，我已经没有了牵挂。”

“所以你雇人打了电话，假装你死亡，让他们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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