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雪阁外。
荀子琢磨着苏澈方才所说的开场诗，眸子当中精光闪烁。
“天地有正气......”
他周身气流涌动，似乎从这句话当中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东西。
当世儒家虽说已经将浩然正气钻研出了调动方式，却还是有所不足。
想要传承浩然正气，唯有从小培养。
但最后是否能够拥有，还需要看个人的悟性。
浩然正气！
这乃是孟子当年提出的说法。
孟子言：“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所谓浩然正气，便是天地之间最为浩大，最为刚正之气。
这种气需要数十年如一日践言践行，要以一腔正气来积累。
反之，若是自己身无正气，浩然正气便会消退，便会无力。
一个伪善之人，哪怕平日里道德为世人称颂，也无法获取这股气。
可。
苏澈这一句话，却是好似将从人心中产生的气变成了一种修行方式。
人人都能有浩然正气？！
哪怕是荀子，这时候也是面色惊异的看着妃雪阁。
眸子当中，更是有一股怒火在弥漫。
他虽直言批圣，喜好直言不讳之人。
但苏澈这句诗，却是让他觉得有些离经叛道。
“若是浩然正气人人都可得，又岂会是浩然正气？！”
荀子一声轻叱，却是并未动身。
说到底，这一切都还只是他的猜想，并未发生。
而且这妃雪阁现如今也不是那么好闯的。
单单是陆地神仙的气息，他便发现了不止一处。
再加上他对面，秦国大将军王翦正凌空而坐。
荀子也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想法，且先看看苏澈接下来如何言说。
........
妃雪阁内。
“苏先生不是说儒道么，怎么转而开始讲春秋色甲了？”
“你闭嘴！儒道有什么好听的，苏先生别理他们，快讲讲这春秋色甲！”
“这春秋十三甲可真是玄奇，竟然还有世间第一美色。”
“我等之前猜测好一阵子，却唯独没有猜测到这春秋色甲，苏先生可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我喜欢。”
“可今日不是说以霸道言儒道么，如今又说这色甲，岂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说的是，那开场诗说的浩然正气也是儒家独有，怎么就开始说春秋色甲了？”
“别多嘴！我辈读书人，听得就是这世间美女！”
“读书人？你哪里像个读书人，你会写自己名字么！”
“苏先生可还说那《雪中》有个胭脂榜，不知道其中又有什么绝色。”
“雪女姑娘常伴身旁，苏先生的眼光怎么会差？连他都说是绝色，自然是世间仅有。”
“一人可抵五千兵，这句话何解？”
“难道是一人鏖战五千兵马？”
“嘿，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
飞雪玉花台上。
看着讨论方向越来越歪的观众。
苏澈一拍惊堂木，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今日要讲，的确是春秋色甲，但却也不是这春秋色甲。”
“我要说的是，一个为了这春秋色甲，而由儒道转霸道之人，曹常卿！”
“说起这曹常卿，可了不得。”
“其人自幼体质孱弱，却是下的一手好棋。”
“九岁那年奉召入宫，西楚皇帝临时兴起，考教‘生死’这般宏达的命题。”
“不说九岁稚童，就是花甲老人也无法以棋说人生。”
“可曹常卿却是以‘盘方规矩若义，棋圆活泼如智，动若驰材棋生，静如得意棋死’策对。”
“成了当日唯一获得西楚皇帝青睐之人，更是赐名‘曹家小得意’。”
“连带其家族，也托这位小得意的风光，入得仕途，因其家在龙鲤县，又号曹龙鲤。”
“十二岁与国师手谈三局，先手两局早早溃败，唯独最后一局酣战至两百手，愈战愈勇。”
“让天下人称其为可称霸棋坛三十年的天纵奇才。”
“浸淫棋道二十年，赢得了第三个名号，曹头秀！”
“木秀于林，可见这曹常卿才学之大。”
“只是这位曹家小得意，三十岁之前都隐匿于重重宫闱之中，不为人知。”
...........
楼上雅间当中。
扶苏手中棋子紧握。
这般文采，九岁便能以棋说生死，他不如。
这天下三千万儒子，也不如！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曹头秀若是出世，必是当世儒圣。”
“儒圣？！”侍者脸上挂着些许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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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