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玉这段时日在瑶芳殿专心养病,平日里除了应付前来探访的嫔妃,便是和赵哲二人闲聊。
这一日中午,君子殊特地命御膳房赏了一桌滋补佳宴给谢景玉,谢景玉留下雪锦和紫菱伺候,美滋滋的吃着,赵哲在一旁思考好久,终于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淑妃,从在下这几日观察看来,皇帝对淑妃不是一般的宠爱,他对你毫无防备,你为何一直不下手?”
谢景玉吃完一口木瓜炖雪蛤,笑着反问道:“动手?为何要动手?”
赵哲脸色猛的绷紧,问:“淑妃难道不是想光复南苏大业?”
谢景玉泰然自若的说:“一个皇帝倒下去,可以有千万个皇帝顶上来,你认为刺杀了皇帝,北君国就会灭亡?南苏国就能光复?”
经她这样一问,赵哲不得不承认,即使君子殊死了,北君国也会推出其他皇帝来,南苏国的光复大业依然是遥遥无期。
他不死心的追问道:“赵哲冒昧问一问,淑妃心中是何打算?”
“我的打算?我能有何打算?我一妇道人家,不过是听从门主的指示,她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谢景玉故意跟赵哲兜圈子。
赵哲果然上当,顺应着问:“苏门门主向来神秘莫测,江湖中人无人知道她是谁,淑妃能否告诉我一点?”
谢景玉说:“你别急,此番事情过后,门主自会派人和复苏盟联系,共商复国大事,你到时自然有机会见到门主她‘老人家’了。”
话已至此。赵哲也不再继续追问。正巧有人传话。说御医院地派人来给谢景玉复诊。赵哲便自觉地躲进内阁去了。谢景玉原以为来地人是袁太医。但是出乎意料地。来人竟然是杜墨之。
杜墨之见了谢景玉。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候道:“卑职叩见淑妃娘娘万福。”
谢景玉客气地请他起身。并说:“有劳杜大人今日特地跑一趟。我身上这些许小毛病。随便派其他人来看一看就行。何劳您大驾呢?”
杜墨之垂首不语。径自请脉看病。待换过药之后说:“娘娘地伤再修养两日已无大碍。”他思虑了一下。问道:“实不相瞒。卑职今日来。还有一事要请教娘娘。”
谢景玉说:“杜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卑职听闻娘娘入宫之前。师从红豆馆赛仙仙姑娘门下学舞。并听说赛姑娘香消玉损之时。将许多物品都传给娘娘。不知娘娘手中可有一张专治心疾地药方?”
谢景玉假作思考,忽而说:“我记起来了,当日赛姑娘弥留之际,将药方给我,只说这药方以后对我也许有用,要我千万小心保存,不得转交他人,杜大人是从何处知道这药方的?”
杜墨之如实说:“实不相瞒,这药方正是医治皇上心疾的关键之物,当初卑职和赛姑娘有君子约定,只要卑职帮赛姑娘做一件事,她就会将药方中的一剂药物告诉我,直至将整个药方给我。”
“哦?竟有此事?”
杜墨之点头,并说:“自从赛姑娘死后,卑职一直担心这个药方丢失,那样的话,皇上若犯心疾,将无药可治,那种情况实在是无法想象!所以卑职斗胆请娘娘继承赛姑娘和在下之间的那个约定,可行?”
谢景玉徘徊了一下,说:“赛姑娘原本交代我,那药方谁也不能告诉,但是若如杜大人所说,事关皇上龙体,我也不得不将他交给你,如此的话……就如杜大人所言,我便继承那个约定吧。”
杜墨之听了,心中宽慰很多,但随之担忧起来,当日和赛仙仙定下的约定现在由淑妃继承,在这后宫之中,万一……掐断自己心中不好的联想,杜墨之收拾起药箱,多看了谢景玉两眼,便离开了。
后宫的搜查渐渐松散了下来,赵哲一心想出宫,正巧年关将近,宫内的宴会渐渐变多,谢景玉便答应最近几日就送他离开。
虽说禁军之中有谢朝盛照应,宫外又有谢长廷接应,但谢景玉仍然不敢大意,因为从打探来的风声看,君子殊对上次行刺事件由其恼火,宫外正在大肆清理乱党,搜查十分严密。
元旦这天,恰巧下了一场大雪,宫人忙碌穿梭,打扫着各处的积雪,为晚上的元旦宴会做准备。晚间华灯初上,宫中的几处宫殿被宫灯照的金碧辉煌。陆续有马车从侧边宫门进出,都是些皇家贵戚进宫参加家宴。
谢景玉贵为淑妃,自然受邀在列,并坐在女眷前列,位于东太后和皇后之后。宴席没有什么特别,一副和乐太平的样子,谢景玉左右看了看,觉得索然无味,便称自己伤病未愈,先退下休息去。
谢景玉坐在回宫的车撵中,一手捧着狻猊银丝暖炉,一手拨开厚厚的暖帘向东北角的殿宇看去,那里是一片空置的宫殿,因无人居住,空置好几月了,加之白天的一场大雪覆盖下来,跟旁边热闹的宫殿一对比,愈加显得苍凉。
她遥遥的望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轻声说:“如此寂寞,今晚就让你热闹几分……”
车撵匆匆而过,就在不久之后,突然有名宦官冲入正在举行元旦宴的紫宸殿,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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