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泱拿了几块柴,一把塞进即将熄灭的炉子中,“娘,豆子稀饭要多放几块柴,不然里面的蚕豆煮不烂,上回喝粥喝得急,豆子卡在我喉咙里,差点没把我噎死。”
江母不说话,打开锅盖,拿着烧火棍就要往粥里搅,江泱哭笑不得,心道她娘的脾气。弄得她都分不清这是在生气,还是又犯病了。
赶紧把人送回了堂屋,江泱在里锅加水,多蒸了几块粗面烧饼,她擦完手正准备出去把明天的柴也劈了,江母失声大叫的声音从堂屋中传出,江泱一惊,扔下手上的斧头便疾步冲进房中,“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大的房间内,制香铺子里刺鼻的花香扑面砸来,化作粉屑填满了鼻腔咽喉,呛得江泱胸口刺痛,几乎要窒息,她毫不犹豫地冲进屋里,想把坐在地上嚎哭的母亲抱起来,却被她娘用力扇了一巴掌。
“你是谁啊?我不要你,不要你!滚!给我滚出去!”
“娘,我是江泱……先起来……”
听到江泱的名字,江婉愣住,片刻之后却变本加厉,抓起地上被打碎的瓷片往江泱身上刺去,“小泱,小泱……我的女儿呢?你把我的小泱藏哪儿?!把她还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江泱握住母亲的手腕,制住她的大半身体,低头看江婉。
她此时黑发散乱,满面是粉扑的脏污,面目狼狈,双目浑浊,如同市场上死了许久的鱼目,和那个坐在窗边迎着光给自己缝补衣服的温柔娘亲,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下一刻,江婉抓住江泱转瞬即逝的恍惚,张口咬上她的手腕。
她是用了死劲的,江泱吃痛,手没有松开,反而任由她撕咬,把这个发疯的中年女人又往自己怀中搂了搂。
“不怕。娘。”
江泱下巴抵在江婉的额头上,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低地安慰道,“小泱在这儿,我会永远保护你。娘,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已是一片漆黑,只有淡淡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似有若无,影影绰绰。
那阵疯劲过了,江婉齿关渐渐松动,江泱低头一看,她娘在怀里睡着了。
江泱把人抱上床,擦脸梳头洗漱一番,后又把屋里的狼藉收拾了,她买的几盒胭脂香粉,只剩一盒口脂还完好无损地躺在桌上。
手上的伤口挺深,流了不少血,江泱转了转手腕,倒吸一口凉气。
真疼。
她草草包扎完,惆怅地从枕头底下的布袋里摸出几枚铜板,转身出门。
刚把大门锁上,扭头对上了一张脸。
“王玄山!你吓死我了!”江泱恼怒地瞪着身穿衙役青衣的男子,“属猫的?走路都没声儿!”
王玄山躲开江泱踹来的两脚,有些埋怨道:“那不是因为最近你老是躲我?街里街坊的,我娘天天在家里念叨你,说你不容易,硬是要我提着这些鸡蛋给你送来……不然我才不乐意过来,吃力不讨好,搞不好还得挨揍。”
江泱狠狠剜了他一眼,没接他手上的篮子,径直绕过这人。
“……喂!江泱!你至于吗?我不就是找了个官府的差儿,你至于这么生气,人都不理了?我们十几年的好兄弟……”王玄山跟在江泱身后猛追不舍,伸手拉她。
“……嘶。王蛮子!你轻点!我胳膊又不是铁做的,可经不起你这样捏圆搓扁。”
王玄山年轻体壮,力气特大,手指如同玄铁一样箍紧江泱细细一圈的手腕,伤口被他这么一压,又开始流血。
“……你受伤了?”王玄山皱眉,顺着月光看见那两排深深的牙印,“江姨咬的?还是赌坊那些看你不顺眼的混子?没伤到筋脉吧?”
江泱把伤口重新缠好,靠着墙冲着王玄山背上拍了一下:“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弱?连浸/淫在赌坊的酒囊饭袋都打不过?不是他们干的,是我娘咬了我。”
王玄山被江泱拍得面色一白,差点没吐出血。“壮士,这位壮士……你就算被人咬惨了,也能打十个我,压根不用我瞎操心。”
话虽这样说,王玄山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拉过江泱的手帮她处理伤口。
“喂喂喂,你放手,我不用你的药。”
王玄山有些无奈:“不是衙门发的,是我去药铺买的伤药,你别闹了,这药可贵,我自己都舍不得用,你一躲把药粉都抖下去,我银子不白花了。”
江泱一听银子,手就乖了,耐心等着王玄山把伤口处理完。
王玄山出了一头冷汗,生怕把江泱弄疼,处理完之后,长出一口气,“呼——好了。你看看还疼不疼。”
江泱:“……不疼了。”
“那就好。说明这药有用,郎中没骗我。”王玄山问道:“看这伤就是下午咬的吧?你前两天不是才让郎中给江姨开了药,按理来说吃了药,不该这么快又犯疯病啊。怎么回事?”
江泱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口脂,“估计是这玩意惹了祸,我娘看到我买了胭脂,突然开始发疯——对了,蛮子你把这盒口脂拿着,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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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