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曜被劫走的消息是在她消失后的一个时辰才传到乐时季的手中,客栈众人当即乱成一锅粥。
与此同时,华曜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她装作还没醒的样子任人摆弄,荷花的幽香自她躺在这张床上就没有断过。要么是她现在离荷花池很近,要么是这个屋里的摆件事事都用荷花香日日熏着。
微风带来的不只是清爽还有行舟破水而来的哗哗水声。
荷花,行舟,破水……看来是在岛上,可是黑虎山地处偏远哪里来的小岛,除非是……
“除非是,富商官员的府邸。”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华曜被解开的眼罩。
“下官鹤城县丞齐一染见过澹妃娘娘,娘娘金安。”年轻男人漫不经心的行着礼,眼神中炙热的贪欲要将华曜整个人都淹没,行礼都不曾拉开的空间距离,在男人刻意的接近下愈发狭小。
直到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才稍稍阻止了男人的动作。
“大人,门外有宫里的人求见。”
“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嘱咐管家好好待客本官马上过去。”
冰冷的手划过华曜娇嫩的肌肤。“你猜是谁来了。是你名义上的夫君?还是他身边那个根本没净过身的假太监?或者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过来报一个无关紧要的官?澹妃娘娘,哦不,或者说是天外来客?”
男人的话让华曜瞬间睁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羸弱眼神里却充满疯狂的人。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全都拜你的好夫君所赐,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宫里还有你这种宝贝。你等着等我把他派来的人打发了,就来好好和你说。”说完他趴在华曜的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像变了一个人。
身上的阴郁,羸弱。疯狂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嘴角的嘲讽的笑。即使是这种笑容配在齐一染现在的脸上你都会觉得是他在自嘲在暗自神伤,怎么想的到他刚刚会口出狂言。
华曜眼睁睁的看着侍女进来,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去。行舟破水的声音响起,她卸了全身的力气,直愣愣的盯着帷幔看。
齐一染话中透漏出的事情太多,让她有些诧异和猝不及防。
要是按照他的意思,乐时季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华曜而且通过某种不知道的手段确定她就是所谓的“天外来客”。看齐一染的样子恐怕“天外来客”还有某种不错的传言。比如:得“天外来客”得天下。华曜苦中作乐的想。
前厅。
正如齐一染猜测的那样,来的人只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只是来通知他皇帝微服私访注意暗中加强鹤城的治安,不要让皇帝出现什么意外。他们甚至连华曜失踪都不曾提到半句。
送走侍卫后,管家忧心的凑到齐一染的身前。
“大人,这样真的好吗?我们绑了宫里的贵人,现在皇上又派人过来。是不是警告大人的意思?”
齐一染揉了揉为了应付侍卫有些发疼的额头,眼神中露出骇人的凶光。“齐叔没事的,只要再等七日,恒娘就会回来了,到时候那个女人就彻底消失了,谁也查不到是我做的。”
齐叔看着已经走火入魔的齐一染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额头上的褶皱夹的更深了。
躺在床上的华曜在齐一染走后就又被蒙住了双眼,时间的流逝也根本感受不到。期间有几个侍女轮流给她喂了些水和粥,华曜开口和她们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整个岛上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华曜猜测侍女给她喂的水和粥里掺了大量的蒙汗药,华曜只是小小的吃了几口就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不知黑天白夜是否昼夜颠倒。
大概是她被绑第三天,齐一染又来了。被绑了三天的华曜终于松开了手脚和眼罩。
久未见到光亮的眼睛在睁开的一瞬间被强光刺激到流泪复又闭上,齐一染不顾外面纷繁嘈杂的声音痴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像,真是太像了,恒娘是你吗?是你吗!”近乎呢喃的声音除了齐一染谁也听不清楚。
“砰~”
门被踹开的声音让华曜下意识去看,乐时季站在门外,后面全是举着火把的人。华曜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屋里的亮光是一颗颗夜明珠打造出来犹如百日的假象。而齐一染的脸上沾满了血迹。
乐时季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华曜脸色苍白倚靠在床上,眼神空洞没有光,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还是被劫走那天穿的。要知道华曜是最爱干净的,让她穿着不洁的衣服过夜比杀了她还难受。甚至在他破门而入的时候,她才刚睁开眼,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在两人对视的时候,一旁的齐一染像是终于受不了一样,恶狠狠的转过华曜的头,让她只能看着她。转头看向乐时季的眼神就像一匹饿狼在警告掠食者,床上的人是他的战利品,谁也不能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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