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府,万籁俱寂。
天地之间除却茫茫大雪飘落的轻微声音,便再无其他。
嘎吱!
然而此寂静却极突兀的被一声开门声所打断。
接着,一道长发随意散落,身披裘袍的少年自房门中踏出。
明明看似不羁,意境却又恍若与这天地大雪相融一体!
扑通!
赢天随意的坐在房外的石阶之上,眼神柔和的看了一眼屋内正在酣睡的红雪,接着朝着院中看似空无一物的某处突然开口:
“出来吧,事情办得如何了?”
随着赢天的话音刚落,一道发色如雪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曹正淳!
“呵呵,杂家拜见殿下。”
见到赢天询问,身着一袭蓝底云纹的曹正淳无比熟练的来到赢天身侧,将一个火炉放在其脚边,
“殿下,屋外大雪,切勿着凉。”
“刺客中那名名唤真刚的中年男子已经被那只人猫拔了皮,那对并蒂花与那个擅使奇诡剑法的少年而今正在地牢之中。”
“静候殿下处置。”
默默点了点头,赢天将脚伸向火炉边上,来自火炉的暖意缓缓驱散了来自咸阳大雪的寒意。
曹正淳是自己身边的老人了,在年幼时便已经具现,因此与自己显得熟络。
“皇宫那边呢?可有异动?”
“一切都如殿下所谋。”
“好。”
赢天将手也伸到火炉边上烤了烤,眼中越发深邃,
“咸阳将乱,下一步棋也当有所准备了。”
“那对并蒂花与少年,若是愿意低头,就交给人猫调教,若不愿,就杀了送还。”
在而今的赢天眼中,如六剑奴单独之人这一层次的高手不过鸡肋,他亦不愿花费太多精力。
“是。”
曹正淳微微颔首,低头,身形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了看毫无停歇之意的咸阳大雪,赢天默默又灌了一口酒,
“今夜之后,边塞又不知几人得活,几人因此而死。”
“父皇,或许也将发现我所刻录图录之异了...”
不知觉的思索之间,火炉渐渐暗灭,看着再无一丝光亮的黑暗,赢天不由哑然。
未来之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须多念!
以自己的底牌,谋划失败留存性命也不难!
但是而今能博,便要拼尽气力一搏!
另一边,咸阳皇宫之中。
赵高内心虽已早就做好了说辞准备,但是当真正要面对那位千古一帝之时,心中还是止不住的忐忑。
这位祖龙而今看似杀气已敛,然而只有经历过当初祖龙崛起那段岁月的人方才知晓,这位陛下身下的白骨有多可怖。
嘎吱!
通往祖龙书房的门缓缓打开,赵高深吸一口气,躬身拜见道:
“微臣赵高,参见陛下!”
一片平静,无人回应,恍若房中无人。
然而赵高却丝毫不敢抬头,背后缓缓渗出一曾冷汗,
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更糟啊...
不对,揣测这位陛下的心意从一开始自己或许便错了。
躬身已拜的双手的指节被捏的微微发白,赵高咬牙再次低声开口,然而这次已然没了一开始的中气,
“微臣赵高,参见陛下!”
“进来吧。”
良久,直到赵高都快坚持不住,书房之中才淡淡传来了祖龙的回应。
赵高送了一口气,赶忙踏入书房之中,入目所见的第一眼,便是一只手微微斜倚在书桌之上的嬴政。
“赵高,方才王翦老将军来见我,你可知晓?”
祖龙微微抬了抬眉眼,眼神平静的看向赵高。
“微臣不知!”
赵高压下心中惊惧,勉声开口。
“不知?”
砰!
话音刚落!
祖龙直接缓缓站起了身,眼神之中平静如水,但是杀意都几近满溢而出!
“王家嫡女在十九皇府之中遭遇刺杀,罗网居然不知?还需苦主亲自上门!”
“究竟是而今的罗网都是些废物!”
“亦或,今日之事,便是你的罗网亲力亲为?”
“中车府令,今日之事,你最好给朕一个说的通的解释。”
扑通!
赵高直接重重跪倒在地,面上尽是“惶恐惊惧”之色,甚至仿佛刚刚知道此事!
“什么,王翦老将军的嫡孙女被刺杀?!”
“怎会如此?!”
“微臣愧对陛下统建之罗网,犯下此失察之罪,请陛下责罚!”
看到赵高的表现,祖龙的眼中越发冷漠,赵高自平定六国之时便伴自己身侧,但无论今日之事与赵高是否有关,亦或赵高作何解释,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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