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三天时间已过。
这一天,只是璃月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但对不少听众而言,今天却格外的漫长,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原因便是总务司的公告。
根据公告,苏牧先生的说书时间提前了。
这个消息,对听众来说,是天大的惊喜,不需要再熬上半个月。
好不容易熬过了前两天。
到了说书的日子,却又觉得无比的煎熬。
虽然和裕茶馆经过扩建之后,现在已经能容纳数以百计的听众。
加上和裕茶馆的新政策。
陌生人可以拼桌,预订的压力小了不少。
除了最靠近说书台的贵宾席以外,其他的茶桌都可以接受预订。
但今天对听众不太友好。
因为今天并不是休息日,依旧是工作日。
听众们满脑子都在想着晚上的故事,根本无心上班,浑浑噩噩。
所幸,终究是熬了过去。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听众匆匆出门。
来到和裕茶馆,现场坐着数十位急不可耐的同好,正翘首以盼。
茶馆顶楼,范二爷俯视着宽敞了一倍有余的茶楼,唏嘘地感叹:“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在他身旁,茶博士刘苏笑道:“怎么了?”
“看到一手建立的和裕茶馆,变成了如今的规模,有些不适应?”
范二爷背负双手,叹道:“何止不适应,半辈子都没办到的事,结果被苏牧小子办到了。”
“哦?这话从何说起啊?”
“呵…你不会以为,总务司有这么好心?”
“老楼翻新不是常有吗?”
“想多了,若真要翻新,也轮不到我们。”
范二爷神情复杂地说道:“比我们更老的楼比比皆是。”
“为什么总务司不先处理那些老楼,而是先翻新我们?你还不明白吗?”
听到这话,刘苏愣住了。
他还真没思考过,其中有什么蹊跷。
听范二爷这么说,刘苏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问题所在。
“二爷的意思是,总务司的大人物,看在苏牧小子的份上翻新了茶楼?”
范二爷微微颌首,再次长叹了一声。
“所以我才会说,没想到有这一天,我们是挖到宝了。”
“说明二爷的眼光依旧毒辣,这么多年过去,还能淘到最闪耀的黄金。”
“呵…你小子就别奉承我了,我当时只是看苏牧小子无依无靠,想给他找个活命的生计。”
范二爷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却没想到,这小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说书人这个行当,恐怕会因为苏牧的出现,延续百年。”
刘苏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感叹道:“幸亏我们没有亏待苏牧小子啊…”
“他编纂的话本我都看过,只比现场旁听稍逊一筹,却比市面上的小说,水平高出太多。”
范二爷佝偻着身子,脸上笑容不减。
“有你和苏牧小子,和裕茶馆还能延续下去。”
“我老了,活不了几年了,今后和裕茶馆就得靠你们了。”
“你们可不要糟蹋了我的心血,不然等你们下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刘苏闻言,拍了拍范二爷的肩膀道:
“老爷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没活够呢!”
“你不是说过要长命百岁吗?这才多长时间,还有得活呢!”
范二爷笑而不语,他的身体他清楚,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驾鹤西去。
提前给刘苏透露这些,省得来不及。
刘苏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最合适的继承者。
范二爷无妻无子,了无牵挂,留下的也只有这家和裕茶馆。
只希望和裕茶馆在刘苏和苏牧的相互扶持下,能陪伴璃月熬过下个百年。
……
“钟离,你快一点啊!”
“这都快开场了,你还磨磨蹭蹭的!”
“要是害得我听不到正篇的故事,那我就扣你的工资!”
胡桃脚步轻盈地走在石板路上,催促着身后的钟离,朝着和裕茶馆赶去。
钟离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并不担心,他们俩会错过苏牧的说书,看得胡桃急在心里。
好在,和裕茶馆不算远。
步行十多分钟,便来到了和裕茶馆。
走上楼梯,无数听众看向了两人,看得胡桃头皮发麻。
“钟离,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怎么都在看着我?我不理解。”
钟离爬上楼梯,小声道:“没什么,堂主我们入场吧。”
店小二看到钟离走来,连忙凑上前:“钟离先生,我带你去老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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