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低头,将墨汁吹干,看了一眼又一眼,回头看向乔故心,“你说,我从前怎么就不懂?”
现在,跟了乔故心以后,好像是越活越精致了。
只不过,想起这个跟了乔故心后,在心里暗暗的唾弃了自己一口。
怎么能是跟了乔故心,该是迎娶了乔故心。
乔故心低头收拾桌案上的笔墨,避开了沈秋河那有些烫人的视线,“让。”乔故心一顿,而后又说道,“让那戏子进来吧。”
她好像也不知道那戏子叫什么,当然,也是觉得那戏子不配让自己知道她叫什么。
等着戏子被领进来的时候,乔故心同沈秋河坐在主位上。
戏子进来后,倒也算是落落大方的微微屈膝,“大人,夫人。”声音,不卑不亢,倒是有几分骨气。
砰!
可旁边的念珠却没惯她这个毛病,直接一下踹在了戏子的腿上,戏子没防备普通一声,跪在了乔故心的跟前。
“贱婢,跪着回话!”念珠厉声斥了一句。
这戏子身份卑贱,若她能入了门也算是府里的姨娘,自然不用行跪拜大礼,可偏偏,她是个什么东西!
戏子手撑着身子,勉强没让自己摔倒,身子缓了片刻,接着才又重新见礼,“奴婢,参见大人,夫人。”
在两位主子跟前,连个妾身她都不配自称。
乔故心微微的敛眉,“有事吗?”
话,不多言。
“奴婢过来是避开嵘郎,自己过来想同夫人说些个掏心窝的话。”戏子微微一缓和,似乎有几分情真意切的感觉。
说什么,听乔荨凤说乔故心是个孝顺的,这般孝顺的孩子,自然是识大体的。
所以,该是能理解戏子,她也是不容易的。
或许在侯府人眼里,她攀附权贵,可是就算攀附权贵又如何,那也宁顺候愿意。
戏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原是恼他的,可如今他为了我放下所有,我也就没什么可再争的了。”
声音微微的有些发颤,“我说不愿意让他回侯府,那都是生气的时候赌气之言,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甚至动了耽搁小公子婚事的主意,若是夫人信得过,奴婢会劝侯爷的。”
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好像对这世俗真的是看淡了一样。
偏生她后头又提了一句,无论如何,乔荨凤是无辜的。
她跟宁顺候想的一样,也不求嫁个什么好人家了,至少,至少不应该在奴籍吧。尛說Φ紋網
毕竟,乔荨凤也是侯府的姑娘。
“此话差异!”乔故心不耐烦的打断了戏子的话,“你凭什么说乔荨凤她是侯府的姑娘,乔家族谱在上,可有她半个字?”
当初宁顺候离府的时候,就已经将乔荨凤逐出去了,一个连族谱都没上的人,哪里来的底气,在这口口声声的自称自己是侯府的人?
“你与我父亲的恩怨,用不着跟我说,他既欠你的你跟他讨要就是了。”你觉得他欺骗了你的感情,耽误了你的年华,让你的女儿受气,都可以从宁顺候身上讨要,甚至,你直接一把老鼠药送他归西。
“可是,他对我们姐弟几人生而不养,却也是欠我们的,如今,我是来同我的父亲讨要公道,与你何干?你又以什么身份,来在这同我回话?”上午是因为身子不舒服,乔故心并没有想同这些多理论什么,此刻身子歇息过来了,她是要瞧瞧,戏子哪里来的底气。
即便是谈判,又如何轮得到她出马?
戏子父亲是班主,也是在戏园子里头管了不少人的,看着乔故心如此强势,脸色微沉,“沈夫人觉得若真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何侯爷会来同我商量要不要回侯府?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可是侯爷已经下定决心要同我在一起。若是,若是你们就此用不着侯爷,那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在,你们数数得请侯爷回去多少趟了?”
“掌嘴!”乔故心眼睛一闭,都懒得看她。
至于说这戏子的不忿,乔故心更是不在乎。
这种事自也说不清楚,她也不是青天大老爷,去问问到底谁受的委屈多。
而且,本来也没有可比较的。
你的委屈,有本事你就靠自己去讨,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同同为苦主的乔故心讨教。
啪!
念珠下手那是很不客气,乔故心一声令下,直接照着戏子的脸就呼。
这幸好在乔故心跟前,若是在顾氏跟前,她还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不得给顾氏气的生病了?
“沈夫人。”戏子还要说什么,她一出声,念珠打的就更使劲了。
几下下去,戏子的嘴角都见红了。
宁顺候听说戏子去跟乔故心理论去了,当下紧张的便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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