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知道周舍存心不良,不想引章再与他有所纠纷,直接快刀斩乱麻,三言两语就问的周舍哑口无言,训斥的他抬不起头来,脸色一会黑一会白,看上去十分尴尬。
宋引章心疼自己的周郎,在周舍被赵盼儿训斥的时候,忍不住当面和赵盼儿争吵起来。
周舍也挑明来意,他就是要带走宋引章,并且许诺帮引章脱籍,然后风光大礼迎娶她进门。宋引章一心只想着日后脱籍的日子,根本不知道周舍是在用言语蒙骗她,只等带她走之后,接下来说什么还不是周舍自己说了算。
最终,姐妹二人闹得不欢而散,宋引章想要索取自己的财物,可赵盼儿明知道她被骗,又怎么肯将财物交给她?交到她手上,只怕要不了几日就被她的周郎给哄去了。
宋引章气呼呼的离去,盼儿有心解释,但引章在气头上,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等过几日,她消消气,再跟她讲清楚。
院里,赵元俨从头到尾看完了整场闹剧。他自然知道周舍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的打算,但他没有阻止的意思,现如今他也只是初识赵盼儿。与宋引章一丝关系都没有,没有关系,如何出面阻止?
还不如等到日后,让宋引章吃够苦头,他再去救助,雪中送炭的恩情,会让宋引章记忆深刻的。
“赵官人,真是让你见笑了。”赵盼儿也发现赵元俨一直关注着这边。
“没事,我刚好要问你件事,听说杨知远经常来你这里买画,不知你可知他手里有没有夜宴图?”赵元俨开口询问。
“夜宴图?之前杨运判确实从我手里买走了夜宴图。”赵盼儿不明所以,但还是说了出来。
当然,赵盼儿卖给杨知远的画是她伪造的。但只要她不说,那就没人知道画是假的,毕竟在杨知远的手上那么长时间了,真假已经和她没关系了。就算是假的,也只会说是杨知远造的假了。
只可惜这个秘密赵元俨知道,还知道的一清二楚,夜宴图真迹已经被欧阳旭的仆人送给了当朝的清流首脑,也就是宰相柯政的手里了。
赵元俨之所以引出夜宴图,不过是为了找个由头参与进去,至于夜宴图的背后牵连,他是一点都不在乎。
随后,赵元俨离开茶坊,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是暗中安排了人,去跟着周舍和宋引章。他虽然不出面阻止周舍带走宋引章,但他不会允许周舍动宋引章分毫的。
至于派人跟去做什么,他虽然没有明示,但身为殿前司禁卫,心中还是能够明白的。
有些时候,越是靠近上层人物,就越要揣摩上层心里的想法。有些话上层不能明说,他们也要明白,不然的话,迟早会被找个理由调离走。
就像眼前这件事,明显是王爷看上了宋引章,但他绝对不会说出来,毕竟宋引章只是一个贱籍乐工,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何能够自贱身份呢?这个时候,身为近侍的殿前司,他们就要为主分忧了。
三娘回来后,从盼儿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忍不住劝解盼儿,她知道引章是被盼儿保护的太好了,根本不知道什么世间险恶。
赵盼儿也法子,这是她欠引章的。准确的说,是她欠引章姐姐的。
当初因为她,引章的姐姐才糟了祸,临死前把引章托付给她,她自然要保护好引章。
二人说谈着,却被三娘的儿子傅子方给打断了。
傅子方逃学,正好看见宋引章跟着一个男人坐船离开钱塘,离开前还大箱小箱的拉了好多东西,就连银瓶也跟着去了,所以他猜宋引章是跟那个男人私奔了,这才跑来告诉赵盼儿。
“私奔了?不行,她绝对不能跟周舍私奔,三娘,麻烦你看一下铺子,我去把她追回来。”
听到宋引章私奔的消息,赵盼儿心里十分着急。要知道引章是教坊司在册的,轻易不能离开本郡的,若是被人发现她离开了,肯定少不了挨板子。
“你小心点,这里交给我了。”三娘自然知道轻重缓急。
直到傍晚,赵盼儿才满脸疲惫的回了茶坊,而三娘也一直在这守着,没有离开。
“没追着?”看盼儿神情,三娘就知道结果。看到盼儿一脸的沮丧,三娘赶紧安慰道:“先别急,姓周的不是说过他是淮阳人吗?咱们托人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找到他家。”
“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托人打听了,长跑淮阳的根本不认识周舍这个人,至于他说过的什么通判夫人,应天府里也根本没有姓周的。”三娘能想到的事,盼儿自然也想过。
“全是假的?!”三娘一脸震惊,虽然听盼儿说周舍存心不良了,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可恶,引章也是,周舍说那些话,她就一点验证的想法都买有吗?
“现在只能靠银瓶了,她比较懂事,希望之后她能给我传个消息,到时候我还能请人去救引章。”盼儿有些无奈,她现在是有力使不出,不知道引章跟周舍去了哪里,如何让她救援?
“唉,引章就是太单纯了,咱们也没办法了,只能等消息了。”盼儿都没办法了,三娘自然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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