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州府破了,有无数的百姓从北门出逃,蛮夷从南城攻入,如入无人之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呀……”
张家文浑身都在哆嗦。
他们就归吉州府管,而吉州府都破了,他们原本居住的大兴村那是绝对保不住了。
听人说那蛮夷因为一路只有吉州府没有开城投降。
所以扬言要在吉州府屠杀三日方能泄恨!
这样一来,那些还没来得及逃出吉州的老百姓,怕是会血流成河。
以至于本来白天还有些持观望态度的百姓,一下子都慌了,这会都在连夜整理物品准备向北逃难!
“今晚上大家轮流休息,妇孺开始烙饼,做干粮,男的守住老婆孩子,以免给人可乘之机,天蒙蒙亮后,我们就要马上出发向北,路上不再休息,日夜赶路才行,这里距离吉州太近了……”
是呀,虽然他们在路上已经走了七八日。
但是蛮子的马快,吉州都破了,他们要是一路向北的话,很快就杀到这里。
人的两条腿,又怎么能跑得过马匹的四条腿?
这一夜张安平也没睡,几个姐姐这会都忙着准备干粮,把一些破烂的鞋子补一补,免得到时候烂掉了脚指头都得在地上磨出血!
张安平的三婶娘平时人称呼三娘子,平时在家做的一手好菜。
但是在这逃荒路上,也幸好她厨艺好,先把腌制的小鱼放到大锅里用火烤的金黄酥脆,再撒上一点盐巴和他们找的野生藿香。
这样吃起来又香又脆。
上次抓的五六十斤的鱼几乎都这样做好了,当干粮带上,又煮好了一大桶的鸡蛋和鸭蛋,足有上百个,每人怀里揣了四个也当干粮!尛說Φ紋網
饼子也弄了上百个,方便路上补充体力,烙饼的时候三娘子一个饼子里,放了薄薄的一块肉,虽然只有一块肉,但也香喷喷的!
最后,一家人把昨天在镇上买的粮食拿出来一些,煮了一锅的白米稀饭,每人一大碗,然后每人两个红薯两个玉米。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所有人就上路了。
昨晚上没休息的人,轮流进马车里补觉。
剩下的人跟着马车跑。
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拿行李,身上只是带着能吃的干粮,轻装上阵一路向北。
这一次,周围到处是哭喊声。
而且路上到处都是人。
原本还能采摘的野菜,能打到的猎物,根本就看不到。
路上张安平看到有二户人家,为了抢夺一点野菜而大打出手,周围的人都疲惫而麻木的往前走,但是因为行李重,走的极慢!
张家人有经验,又有二个马车和驴车,比起那些逃难的百姓看起来要从容多了。
他们有鱼肉吃,也有马车休息,身上也不用背着什么行李,只用低头赶路就好,所以速度比一般百姓快了许多。
可奈何这一次吉州城破,哪怕距离吉州几百里的百姓都望风而逃!
实在是跑慢了都是死呀!
路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哭爹喊娘的还有咒骂声不绝。
张家兄弟一直招呼着妻女,让他们千万不要掉队,不然这里人多,眨眼就会找不到。
前面就有人丢了孩子,在路边哭嚎着,男人拉扯着女人走,但是女人哭的两眼红肿却死活不肯挪动步子。
等到声音都哭嘶哑后,趁着男人不注意,一头撞死在路边的大石头上,那男人一下子傻眼了,干嚎了二声后,匆匆给媳妇挖了一个土坑。
一个破席子给埋了!
像类似这样的事情,这一天内张安平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真是宁当盛世狗,莫做乱世人!
原本还算精神的张家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心酸,张家兄弟还帮着那男人挖坑,好歹把媳妇给埋了。
只是他们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狂喊。
“大姑,大姑,姑父,是你们吗?”
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不住的喊着,张安平一扭头就看到一对满面尘土的男女,一人拉扯着一个大包袱,然后拼命的冲着张老太喊着!
这二个人张安平不认识,但是张老太看到他们的时候愣了愣,突然就喊了一声。
“狗剩,你是狗剩?你们也在逃难呀,我那哥嫂了?”
“大姑呀,我爹娘死活不肯走,我们给她留了一点粮食,然后带着媳妇去逃难了,看能不能找条活路……”
原来这狗剩是张老太娘家的堂侄。
张老太娘家远,哥嫂很多年过世了,侄子也远走他乡。
这个堂侄也算是一个亲人,这种情况下遇到,张老太也是喜出望外,连连拉扯着他们说话。
看着狗剩和他媳妇手里包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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