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谁在说话？
苏眠眼前的战场忽而变成了一间草屋，屋子建于深海之中，被结界包围，环境清幽，大有小桥流水人家的人间烟火气。
屋子外有一座小凉亭，亭中有一个身穿蓝色衣衫的女子，火炉子上的热水开了，一缕白烟从壶口冒出来，那女子正在煮茶。
苏妧朝一脸困惑地苏眠招了招手，“阿眠，过来。”
苏眠立在原地，眼底带着警惕，“你是何人？”
苏妧随手画了一个符咒类的图案，打在空中，顷刻之间，便出现了碧海国的人鱼标签。
“人鱼蓝印。”苏眠一眼便认出，“你来自碧海国。”
苏妧点了点头，自报姓名，“苏妧。”
“碧海族上古神女？”苏眠立马行了一个礼，“你怎么会在此？”
碧海族曾有神女苏妧，被立为王储，本是要承袭碧海国王位，成为碧海的第一任女君。
不料，在册封大典时，神女无故失踪，从此下落不明。数万年来，不见踪影。
“怎么，我还活着，你很意外。”苏妧笑了笑，替苏眠倒茶。
“对不起，一时失言，关于你的传言太多了。”
“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苏眠坐下来，接过热茶，低头慢慢地喝着，似乎在回避问题。
“传言说，我背叛碧海，恋上鬼尊，对么？”苏妧问。
苏眠点了点头，干笑两声，“传言不可信……”
话没说完，苏妧却爽快地说，“传言说的对，确实如此。”
苏眠默了。
“你都不好奇的么？”苏妧没有喝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坛酒，开始喝。
“好奇。”苏眠继续喝茶，“但是太唐突地问，过于不礼貌。”
“呵。”苏妧仰头，衣袖一挥，结界换成了深海模式，看着无数的鱼儿游过，笑容依旧，“有传言说，神女是被鬼尊强行夺走的，神女为保清白，自尽了，还把自己搞得灰飞烟灭。”
苏眠看着苏妧的侧脸，她在笑，但是并不快乐。
她的笑，是假的。
“胡扯，我是自愿跟他走的。没别的意思，就单纯地看上他了，谁让他长得有点帅呢。”
“他定还有过人之处吧？”苏眠问。
“没有。”苏妧转头，有点调皮地朝苏眠眨了眨眼，“我肤浅，就看脸。”
苏眠又哑口无言了。
根据记载，这神女睿智机敏，是碧海的传奇，一战成名，保卫了碧海族的。
今日一见，似乎和记载颇有不同。
苏妧一边喝着酒，一边慢悠悠地说——
“碧海属于神族，他是鬼界尊主，我们本来不是一路人，甚至是敌对。我们交过手，我输了给他，但是他不但没杀我，还把我送回了碧海。”
“我以为，像他那般阴险狡诈的鬼尊，不会轻易地放过我，肯定是背后有所图谋，我处处小心，时时提防，却什么端倪都没有发现。”小說中文網
“后来他把我抓走了，关了我三个月，管吃管喝，每天来我院子开小灶，一大鬼尊居然亲自下厨，鱼不是焦就是不熟，我觉得他肯定是想投毒。”
“可是吧，我看到他被炭弄得一脸黑时，觉得特别搞笑，一时间又看不懂那鬼尊是个什么意思了。后来，他喝醉了，居然说喜欢我。不知道真醉还是假醉，他修为这么高，不太可能醉。”
“我自小就有联姻，未婚夫是神界的神官，我知道，我不能逾越，况且，那时碧海尚未脱离神族，神和鬼注定不得善终的。”
“我逃了。我以为，我是凭本事逃跑的，后来才知，他是故意放我走的。回到碧海后，我没有像想象中一样解放了，而是开始疯狂地想念与他相处的日子。那一刻，我完了。”
“神女与鬼尊的相恋，定是会引起轰动，碧海族将我软禁，为了给族人交待，我要如期地出席册封典礼。”
耳边是咕噜咕噜的烧水声，苏眠凝着稍显沉重的苏妧，“那后来呢？鬼尊冲到了碧海，把你劫走了？”
从此神女便消失了。
“不。”苏妧的眼眶有点红了，“若真的是他，那就好了，可惜不是他。”
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苏眠不敢再问，把伤口扒开，太痛了。
“外界都说，我是被鬼尊抓走了，还有说，我是鬼迷心窍了，是叛徒，但是吧……都是扯！”
“其实是我那道貌岸然的未婚夫。”苏妧猛地灌了一口酒，“他说，愿意同我解除婚约，约我前去，我信了他，便赴约了，没想到，那是一条死路。
“普罗大众都认为，神就是好的。可是，神也分好坏，坏起来，比鬼更加可怕。他约过去，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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