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的清晨,宁静中带有一丝薄雾,飘飘渺渺,如同仙境一般。如果是往日没有战争,早上山中的飞禽叫声,让人心旷神怡。当然这针对的是有艺术细胞的人,而对于居庸关的士兵来说,这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意味着要起来晨练了。
多日的大战,打破了这种平衡,日夜的喊杀声,早已让山上林中的飞禽四散躲避而去。所以今日没有喊杀声的居庸关特别的安静。随着号角声的响起,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一块烧红的烙铁,居庸关内外大营沸腾开来。
昨夜难得的休息,让居庸关士兵养足了精神,两处援兵的到来,给这个关隘注入了生气。原本心中必死之意化为高昂的士气。“报仇”二字已经成了还活着的居庸关守军的共同信念,他们相信自己的国家,援兵只有没来和源源不断两种可能。既然援兵到了,那关外的鞑子就嚣张不了多久了。
鞑子的大营也升起了淼淼炊烟,皇太极走出营帐,看着下面缓缓列队士兵,长叹一口气,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吃上热饭的机会,后面不管胜败,他们只有回到家乡才能吃上热饭。但是这一仗不能不打,还必须打的惨烈,只有把大周居庸关现有的士兵打败,打残,他们才有可能从容的撤退。
看着远处晨曦下残破的居庸关,皇太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谁能想到十拿九稳的事情,最后会失败了,谁又能想到明面上只有三千守军,就算加上青壮、败兵这些乌合之众也就一万来人,但就这一万来人乌合之众硬是抗住了他们二十万联军三天不分日夜的猛攻。
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主将战死,剩下的士兵也在抱团战斗。如果大周每个城池都是如此,他们这些大周口中的蛮夷以后路在何方?
不过,想到宣府将士表现,皇太极又找回了一丝信心,居庸关应该只是个例,大周大多数的情况应该还是和宣府差不多,皇太极默默的安抚着自己。
注定会有一天残酷战斗的开局不是皇太极打响的,也不是林鉴山打响的。而是一个小兵,居庸关原本一个满营的火炮营五百人,现在就剩下十三人,各个身上带伤。现在最大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兵牛二,参军三年了。最小的只有十五岁参军不满一年。
牛二是本地人,家里原本父母具在,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不过到今天,他家里只剩下母亲带着八岁的小弟和六岁的小妹了。父亲和十五岁的二弟已经战死。
“兄弟们,我要出城去给我父亲和弟弟以及死去炮营兄弟们报仇,你们有谁要去的,跟我一起,不愿意去的,就在这好好休息。”牛二召集炮营还活着的士兵在自己帐篷聚会:“当初张将军下令,千户死了,百户顶上,小旗死了,年长者顶上,现在炮营我最大,你们都要听我指挥,可有问题?”
“没有。”众人大声喊道。
“小声点,怕巡逻的听不到吗?”牛二小声的呵斥。
“二哥,我们也想去报仇,可是就我们这样,去冲击鞑子大营估计就是全死了,也杀不了几个鞑子。”最小的陈三小声的说道。
“你要是怕死就不去,只要别去将军那举报我们就好。”
“谁说我怕死。”陈三脸上气的通红:“我只是想多杀几个鞑子。”
“我已经有计划了。”牛二招招手,众人靠近了一些:“京城援兵辎重下午已经入城,想必是有火药的,我准备一会以炮营备战名义,去领取一门火炮战备的火药。鞑子大营南边就是武灵山,山腰当初有我们的观察点,当初将军曾在这测试火炮射击距离,我估算可以打到鞑子大营。”
“你们晚上以维修城头大炮为由,从南边城墙放下一门大炮,然后在顺着绳子调下去,把炮抬到半山腰安置好,我这边领了火药,就去寻你们,明日一早,天色亮起,我们轰他娘的。”
“二哥,私偷军械,可是死罪。”
“死就死,反正老子已经算死过一次了,只要让我杀鞑子,死又何妨。”
炮营士兵相互看看,最后都点头同意:“二哥如此,我们也不是怕死的,干了。”
就在皇太极站在营帐前,如同狮王巡视自己的士兵时候,在他们南边武灵山上,十三个身上带伤的士兵正在瞄准鞑子的大营。他们一共就一门炮,确悄悄的运输了二十发弹药。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牛二手中拿着炮营指挥传下来的望远镜,有一个角已经磕坏了,但是还能用。牛二看着远处的鞑子大营,观察着大营的情况。
“二哥,都好了。”
“好。”牛二放下望远镜:“给我打,把炮弹都打出去。”
“是。”
皇太极正在想着事情,突如其来的炮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鞑子的大营也沸腾起来。
“怎么回事?”
“大周军队打过来了……”
看着营中乱糟糟的一切,皇太极气的脸色通红:“岳托,去查查是哪在打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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