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紫禁城,奉天殿。
朱元璋穿着龙袍,高坐在龙椅之上,一旁是总管太监陈洪。
龙椅之下,则是文武百官和太子朱标。
朱标今日跟往常不同,神采奕奕,毫无一点疲惫之态,甚至面带微笑。
朱元璋对此自是惊喜无比,还以为这都是自己让太医署的太医持续给朱标调理身体的结果,不免骄傲。
不过眼角无意间的一瞥,朱元璋却是眉头一皱,只因朱标的腰间挂着一个葫芦。
这孩子,难道喜欢喝酒了?
朱元璋心中一沉,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喝酒误事呀!
但奉天殿上,朱元璋也不可能揭朱标的底,便暂且压下心里的担忧,准备朝后再说。
正这时,韩国公兼中书省右相,亦是大明第一开国文臣李善长,拱手上前道:
“陛下,秦王殿下昨夜因饮酒,纵马在街上横冲直撞,致使数十百姓受伤。”
“虽未伤及人命,可应天城的百姓,对于秦王殿下这些年的所为,已是敢怒不敢言,还望陛下,对秦王殿下略施惩戒,以复民心。”
李善长也不是故意找事,实在是朱樉太过豪横,便是朱元璋,日后也起过废朱樉的心思,只不过在朱标的苦苦哀求下,方才作罢。
文武百官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大明诸事无忧时,秦王朱樉就是最大的忧。
朱元璋要是再不管管,今后不定闹出什么事,因此齐声附议:
“陛下,丞相大人言之有理!”
朱元璋的脸色早已阴沉,可也无话可说,他那么多儿子,朱樉的确是最胡作非为的一个。
不过听到李善长话中的“因饮酒”,朱元璋又看了一眼朱标腰间的葫芦,你看,喝酒就是误事吧。
“这个逆子,诸位爱卿放心,咱自有办法收拾他。”
“至于那些受伤的百姓,善长,去给他们每人家中百两银子,你亲自去,就当代朕赔礼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个君王,朱元璋的确是爱民如子了。
李善长也倍感荣耀,不是什么人都能代君王赔礼的,当即拱手道:
“微臣遵旨!”
文武百官也齐齐拱手:
“陛下英明!”
“好了。”
朱元璋心累一摆手:
“还有何事?没事的话,诸位爱卿就退朝吧。”
“标儿,你留下来。”
李善长和文武百官闻言,自是拱手告退。
陈洪也是个有眼色的,朱元璋特意留朱标下来,自是有话要说,他要在这杵着哪里合适?也拱手告退了。
朱标亦是一点头,还以为朱元璋要跟他商量朱樉的事,等到奉天殿只剩他们父子二人时,立马上前道:
“父皇息怒,二弟饮酒纵马,伤了人,是犯了大错。”
“可还望父皇念在亲情骨肉的份上,对二弟网开一面。”
“今后,儿臣一定管好二弟,再敢生事,儿臣第一个收拾他!”
朱元璋面无表情,说是那样说,可实际上,朱元璋也不知道该拿朱樉怎么办。
那混账是个滚刀肉,所谓的打骂,只能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真要是来点狠的,朱标肯定为其求情,朱樉那边,也一定会去找马皇后帮忙。
所以说,这世间哪有父母是子女的对手呢?
好在朱樉只是老二,要是老大的话,朱元璋可就活不了了!
“行了,你不用担心,咱不会对那个逆子怎样,反正死也好活也罢,咱权当没生过他。”
“重要的,是你啊标儿!”
朱标面色一怔,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
“父皇此话何意?”
朱元璋从龙椅上站起身子,伸出手指着朱标腰间的葫芦道:
“那是何物?”
朱标眉毛一挑,赶忙解下腰间的葫芦道:
“葫芦呀父皇。”
“废话!”
朱元璋嘴角一撇,背着手走下殿阶,来到朱标面前,再度问道:
“咱是问这葫芦里面装的什么?”
“该不会是酒吧?”
朱标这才反应过来,无语一笑道:
“呵,怎么会呢父皇?”
“儿臣身为太子,又值早朝,怎敢饮酒上殿?”
朱元璋闻言,却还是不放心,当即道:
“那你打开给咱看看。”
朱标满面无奈,只能打开葫芦塞。
朱元璋鼻子一皱,的确没闻到所谓的酒味,可伸头一看,却是眉毛一挑:
“咦?这里面是啥?为何是白色的?”
朱标微笑解释道:
“哦,父皇有所不知,此物乃是鲜奶。”
“奶?”
朱元璋双目圆睁,显然是误会了:
“女……女人喂孩子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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