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中。
长孙无垢听到李承道不打算放人，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回头怒视李承道。
“安陆郡王！既然你已离开了长安，就该履行诺言，放了我们，为何言而无信？”
“堂堂大丈夫，难道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女流孩童吗？”
面对长孙无垢的质问，李承道不以为然。
“本王才出城十来里，李世民便派兵追了上来！这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本王离开！”
“若此时放了你们，本王安能活着逃离？”
“但婶婶放心，本王并非李世民那般六亲不认之人，现已安全，自不会害你们性命。”
长孙无垢咬着嘴唇，瞪着李承道，心里很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人在屋檐下，她现在没有反抗之力。
除此之外她心中更感到心寒，他本以为李世民应该退一步，不会在对李承道步步紧逼。
可她没想到，李世民为了赶尽杀绝会这么的丧心病狂，明知道有人质在李承道手上，却还是穷追不舍。
想着，长孙无垢的眼里，多了一抹悲色。
在她的潜意识里，显然已经察觉到，李世民虽然疼爱妻儿，但在野心面前，一切都可以抛弃！
哪怕是已经死了李泰，死了阴妃！
看到长孙无垢的神色，李承道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想法，又将目光看向李世民的其他后妃妻子。
后者也是个个面露恐惧之色，更有浓浓的失望。
显然，在这里的人，都对李世民有了重新的认识。
“本王无意杀人，之前在天策府上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逃生而做出的无奈之举。”
“父王虽死，但也不会希望看见本王残害亲族，李世民可以为了野心与权力弑兄囚父、抛妻弃子，但本王做不到，更不能做！”
“他这般人，注定是要众叛亲离的。”
不管历史书上对李世民的评价如何，现在对方在李承道眼中看来，就是个十足的野心家。
为达目的不惜付出一切！
长孙无垢却不肯承认，依然嘴硬：“你休要胡说！殿下乃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如此！”
“秦王一向仁德，此事天下皆知，不是你三言两语可以诋毁的！”
李承道哂然：“他干了什么？需要本王诋毁？对亲兄弟下手，是不是真的？李泰是不是死了？”
“但凡他点个头，本王至于杀了李泰？他无非是怕本王逃出生天，日后威胁到他的帝位！”
“后来放了本王，也不过是担心背负六亲不认的骂名，让天下人耻笑谩骂！”
长孙无垢面色微变，连连摇头：“你是在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李承道冷笑，“李泰的英灵还没消散，还在这周围听着看着！你问问他，死前那一刻可绝望，可怨恨他父王，可怨恨你？”
长孙无垢果然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有些崩溃，眉宇之间多了些恓惶，但她依旧咬紧牙关，在苦苦支撑。
“疾风知劲草，李世民平日再如何装的仁德，但到了关键时刻，便暴露了本性！他为了实现野心，是真的可以不顾你们的死活！你们，不过是他向世人竖立仁德之主的工具，仅此而已！”
“不要说了，不要说下去了！”
长孙无垢捂着耳朵，再看李承道，目中满是痛苦和恐惧，泪流不止。
“本宫生是秦王的人，死是秦王的鬼，任谁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李承道收敛神色，淡淡道：“那且看看吧，在李世民心里你们有多重要，他会不会选择抛弃你们。”
这番话，让众人一阵惊恐。
“母妃，父王真的会不要我们吗？”
李承乾恐惧地问长孙无垢。
“不，不会的！你父王的心里是有我们的……”
长孙无垢安慰道。
但是她这般苍白无力的话语，对比现实却令人难以相信，李承乾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感觉天都塌了。
因为李承道说的太有道理，让他严重相信，他爹李世民，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李治受其感染，也抽泣起来，满眼的恐惧，完全看不到未来。
看都自己的孩子哭的如此伤心，长孙无垢和杨妃，终于再也绷不住，低声抽泣。
但仿佛是怕被李承道看到她们的软弱，二妃依旧哭的很克制，很隐晦。
不过李承道却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已经在这些人的心里深埋了一根刺。
这根刺，一旦扎进去，便难以再拔出来。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但总之，发生过的这些事情会给他们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发酵出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结果。
……
长安城，李世民狼狈逃回，环顾四周，一千玄甲铁骑，已经只剩下不足三百余骑。
再看诸将，除了程咬金奇迹般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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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