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郡主开解。这些年如是的话贺某听多了,并不放在心上,孰是孰非,凭实力说话。”
贺逢眼里有光,少年心性坚韧,温润如青竹,隐隐可见光亮的前途。
可顾凉知道,这根青竹只长到一半,就被人劈折了。
顾凉笑容微妙,温声说:“确实不必在意其他人的酸话。贺太医前途无量,可在宫内行走,还是谨慎些的好,有些宫的人不该贺太医去治,贺太医还是婉拒为佳。”
话题过于跳脱,贺逢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顾凉拿上给大长公主的药,款款离去。
走在宫墙下,顾凉的脚步还算轻快,经过某个寝殿附近的花园时,却迎面遇上了两个人。
她不得不停下步子,平静地欠身见礼,尐説φ呅蛧
“秦王殿下,耶律王子。”
裴荀眸色有些激动,心下暗自后悔怎么把耶律飒一起带来了,和顾凉单独撞见,多好的时机啊!
耶律飒笑着说:“郡主怎么会在宫里?可真是太巧了。”
“凉凉,母妃说你这些日子要住在宫里,看来是真的?”裴荀垂眼看着她手上的药包,皱起眉头。
“你病了?怎么亲自去太医院拿药?不找宫人去。”
顾凉淡淡道:“大长公主喝药的时辰快过了,我不便跟秦王和使臣多聊,告辞。”
“郡主留步!”
耶律飒走到顾凉面前,微垂着眼看着她,语气低下带着愧疚说道:
“上次冰湖的事,文玉犯了大错,我一直想亲自押她上门给郡主道歉,只是她如今还病着。”
耶律飒从怀中取出一个珊瑚手串。
“此物是我们子丹的珍宝,作为文玉多次冒犯的歉礼,请郡主务必收下。”
裴荀冷了脸,歉礼送珊瑚这种意味不明的东西就算了,竟然还是贴身带着的?
这人是本就没有分寸,还是意图不轨。
顾凉垂眸看了眼他手上的手串,往后退了一步。
“多谢王子,可是我不缺手串。王子真心道歉,直接遣人送金银上门就好。”
花里胡哨的,不如换成金子好用。
说罢,兀自绕过他离去,途经裴荀身边一步不停,眼睛都没动一下,俨然将他当成空气。
裴荀百感交集,喜的是顾凉没收耶律飒意味不明的歉礼,怒的是眼前这个蛮夷,竟然也敢斗胆肖想他的人。
耶律飒愣了须臾才缓过神,摸着手里的珊瑚手串,忍不住一笑。
身侧上来一人,冷冰冰说道:“王子下次送礼,还是先问问大雍的风俗。”
“多谢秦王,本王下次会注意的。等文玉和秦王婚事敲定的时候,本王会好好了解大雍风俗。”
耶律飒珍视地把珊瑚手串放起来,冲秦王一笑,态度坦然的气人。
裴荀眼底怒火渐起。
一个个竟然都以为,他是如此好拿捏的人吗?
裴荀舌尖抵了抵牙根,气急反笑。
“那你一定要了解清楚。”
……
顾凉一路赶回大长公主的寝殿,在宫门口却瞧见銮驾停着,步伐顿时慢了下来。
她走上前,询问门口的禁卫军:“可是皇上在里面?”
禁卫军冲她颔首见礼,道:“陛下进去没多久。”
顾凉寻到玉壶,让她先去煎药,大长公主的痹症越发严重,每顿药都要按时服用。
顾凉见到点了皇帝还没有走,干脆让玉壶端了药来到正殿前。
门外的小太监冲她行礼,帮她推开了正殿的大门。
“陛下说了,若是永宁郡主回来,直接进去便是。”
顾凉用玉壶拿了药,孤身一人走进正殿,一路寻进暖阁中。
窗户上贴了纸,白日时暖阁里特别亮,大长公主和皇帝各坐在炕上的小几两边,面对面饮茶。
暖阁外的太监替她撩了暖帘,“皇上,殿下,永宁郡主到了。”
皇帝放下茶盏,“瞧朕的记性,差点忘了皇姐要喝药了。”
顾凉走上前,将药倒进碗里,大长公主接了过去,小口喝着。
皇帝暗暗打量着顾凉,笑眯眯的说:“永宁竟然还会医术,朕还是第一次听说。”
顾凉一边行礼,一边温声答道:“母亲教导臣女为人谦逊,不是什么值得张扬的事,不必闹得人尽皆知。”
皇帝的笑容带着几分摸不清的意思,总之看着心情不是很舒坦。
大长公主药还没喝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顾凉接过大长公主喝完的空碗,放到托案上,准备拿出去叫人洗了。
大长公主喊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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