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乾道三年的正月初一,辽东的天气却是好得出奇,一早便是万里无云,冬日暖阳将人晒得暖哄哄。x
不过,完颜宗望和数万金军的心情却不太好,或者说是很不开心,因为今日辽阳城上不但如约挂着免战牌,而且在城前还搭了一个至少得有六丈高的高台,然后也就瞧着一个个穿着金军战衣的俘虏,惨叫着被索子钓上高台顶上,被侩子手用鬼头大刀斩下了首级。
可这还不算完,侩子手斩下首级之后,一边将尸身踢下高台的同时,还特么在高台上搭建起了京观。
一大早宗望得了斥候消息,顿时恼怒无比,便也领了五千骑兵从十五里外的大营来到辽阳城下,果真看见了城北门楼之外的高台之上有数个身穿大红袄子的侩子手,此刻正在如一部高效的机器般,正在宰杀身穿金军战衣的俘虏。
说是宰杀,是因为宋军杀人也太讲究一点,不但侩子手每杀一个人,便要装模作样的洗一次刀、念一次祷文,斩首之后还慢慢沥干鲜血,然后规规整整的摆在那人头垒成的京观之上,还要将眼睑抹开,使每个首级都保持怒目圆睁的模样。
宗望来到近前亲眼瞧见之后,自然怒不可遏,便使人去城前通明,要求与黄杰一见。
黄杰倒也不躲他,本就在城门楼上观刑的他便也施施然下来,就在城前与宗望交涉,二人一见,宗望便也喝道:“黄杰,你为何如此?”
黄杰好整以暇的答道:“不知翰鲁补你所言何事啊?”
宗望闻言便也一指高台,怒目而视,可黄杰却是装模作样的随着他的手指瞧了瞧后,便也问道:“此乃祭奠我军阵亡将士的祭仪,不知有何不妥啊?哦!莫非翰鲁补这是在恼我杀俘?若真如此,这便有些不讲道理了,就许得你杀我军之俘,不许我杀你军之俘?”
黄杰此言一出,宗望顿时哑口无言,要说杀俘之事,往日不算,最近的话,倒也的确是他先动的手。
虽然算起来,毕竟蒲鲁虎是大金的大太子,按照女真习俗以战俘或奴隶肉祭陪葬,在宗望看来倒也是顺理成章。只是如今黄杰这番反问,却是一下子把宗望的嘴给堵住了,的确总不能就许你杀了人家的俘虏,反倒不许别人杀你家的俘虏吧?wWW.xszWω㈧.йêt
顿时,宗望就被黄杰怄得说不出话来,倒是跟他同来的郭药师瞧得高台上被杀的金军战俘有些眼熟,便也与黄杰叉手行礼道:“不知郡王手中,有多少我军之俘?”
“千余人而已!”黄杰笑笑而答,见郭药师眉头一跳,便也补充道:“原来计划,本是要从初一杀到十五,如果翰鲁补不忍见之,回去我便让人杀得快些,争取三日杀完也就是了!”
“…………”
这话说来,不论是宗望还是郭药师,都是被怄得险些背过气去,若真是从什么“初一杀到十五”,真真可就是为了恶心人。只是叫二人有苦难言的是,还真没什么理由拿来劝说黄杰别这么干,难道劝他说“杀俘不祥”?这就真是个大笑话了!
想了想,郭药师便也再次叉手道:“不知郡王可否容情则个,许了郭某用钱财赎买?若是郭某瞧得不错,郡王手中之俘,皆是郭某手下汉军儿郎,郭某岂能忍心见之不救。”
见郭药师耍了个小聪明,不提金军、金国,却以个人身份来求赎买,黄杰倒也给了他一个面子,便也笑道:“论说起来,大宋本也不许杀俘,只是翰鲁补杀俘生祭蒲鲁虎在先,我若是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又如何与我军将士交代?郭将军欲救手下儿郎,其情其心,黄某倒也理会的,只是黄某也要与手下的儿郎一个交代……郭将军明白黄某的意思么?”
郭药师虽然没跟黄杰打过交道,不过从前两日他搞出“免战牌”气得宗望险些吐血,如今又来个“慢慢杀”整得宗望险些没了脾气,也就知道此人绝不是好相易之辈,郭药师便也再次躬身叉手为礼,道:“还请郡王教我!”
“大宋不却钱财!”瞧着郭药师倒也机灵,摆出了不耻下问的造型来,黄杰便也不再去看满脸铁青的宗望,反倒和颜悦色的来与郭药师道:“若是金军能以我军战俘来交换,此事倒也可谈!”
郭药师听来倒是十分惊讶,古往今来不论是中原王朝的内战,还是与外族的征战,极少会有交换战俘的事情发生。不说前汉、隋唐,便是之前的宋、夏、辽三国之间,也极少有交换俘虏的事情发生。
当然,所谓极少,并不是说一次都没有,倒是大宋和西夏之间,由于西夏人喜欢派出捉生军来宋境掳掠,所以宋军在西北与西夏人作战时,倒也曾经用西夏俘虏来换取宋人归国。
论说起来,古代之所以没有成规制的俘虏交换规则,还是因为文明不够先进的缘故,在古代战俘的用处十之都是要被拿来祭旗,毕竟古代比较迷信军队士气需要男儿血来祭奠,这样可以让军队被神灵保佑。
直去其中十之一二,要么就是被纳降,编为附军,要么会被就地遣散,当然这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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