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站在自家门口，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落成的新房子，他进去出来，出来又进去，这是这辈子属于自己的房子，他在院子里停住，像是规划着院子，不住的用脚步丈量，佟先见他兴奋的表情，心里替二哥高兴，但见这个房子比自家的气派，心里有点落差。走上来对佟安说：“二哥，你家的房子比俺的还气派。”佟安说：“可能是新的，刷的油漆颜色浅显得大吧，间数咱们是一样的。”佟先笑笑说：“可能，眼睛看还是有点差距。”

接下来，佟心砍了一颗桐树，让佟先给佟安家做两张大床，一个衣柜，这样睡觉一家四口不用挤一张床了。

一切置办齐全后，佟心把粮食给佟安家拉了五袋，对佟安说：“二弟，等会你跟俺去地里量地界，俺说过给老三也得给你，先给你五亩地种着，过不了俩月麦苗就抽穗了，粮食接上，两年三茬能解决你家吃喝，你在你院子里建个囤，收了麦子你直接灌囤。”佟安答应，眼里净是感激。

安置完佟安家后只剩下十元钱，幸亏今年粮食丰收，有了些盈余，给差点亏空的家又补上窟窿，素萍说：“你这大哥当的从来都没有结余，稍不注意就亏空，还不知道你这付出以后会不会有回报？”佟心说：“咱山东人就是讲究忠，孝，俺把他们俩安置好，咱爹娘放心，爹娘放心咱就是孝顺，谁让俺是老大呢，把家团结住才像个家。”素萍无奈说：“但愿吧，现在每家可都安置好了，咱们也该安心了，还有俩儿子需要你安心呢，又要开学了。”佟心说：“放心吧，俺都安排好了。”

又到了开学季，佟立和佟起报名上学，剩佟中国带着佟鸽佟丫在院子里玩。

佟心见中国也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天天和佟鸽、佟丫完也不是办法，就给佟安说：“要不就让中国上学去吧，钱俺来出。”佟安说：“咱种地的用不上那些字，还白花钱，在家还能帮俺干活。”佟心说：“二弟，你咋能这样想，这么大了名字也不会写咋能行？听俺嘞，明天就让他跟着去上学。”说完不等佟安解释，去给中国办手续。

下午，上学的事办妥可以上课了，第二天，中国穿戴整齐的跟着佟立他们去学校，到了学校的中国看什么都新鲜，老师讲课他盯着窗户外面的小鸟，一节课下来老师讲的什么都不知道，老师也是无奈，只得罚他站到门口。

接下来几天仍是这样，回来佟起说：“娘，中国今天又罚站了。”，素萍听了问：“怎么回事？”佟立说：“听不懂呗，老爱开小差，老师一说就哭，不说啥也不会。”佟心说：“适应了就好了。”佟立撇了一下嘴说：“再适应还是不会，就不是学习嘞料。”

佟安见中国发呆问他：“今天学嘞啥？”中国说：“a，o，e”佟安问：“还有啥？”中国说：“不知道。”佟安问：“今天就学这仨？”中国说：“俺在看屋顶上有个燕子窝，粘住一根木头上可结实了。”佟安生气的打了一下中国的头说：“不好好学习，净想没用嘞，拿出书，读。”说着把书放在中国跟前，中国翻看书上的画，想象着里面的情景，久久不离开。佟安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出门。

马氏在家看孩子，有时也到后院何素萍一起照顾老人。佟安白天跟大哥一起去地里干活，只有在干活的时候佟安才能把所有情绪发泄出来，他没有别的爱好，劳作完就是睡觉。

今年，自家的五亩地获得了丰收，看着四千斤麦子灌到囤里，佟安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觉，他半夜起来在麦囤前转了十来圈，这是属于自己的粮食。越看越不放心，“不能放外面，万一半夜贼进来给偷走了，白忙活了。”他决定明天让马氏缝几个大布袋子，全部装到袋子里，一摞一摞的放到屋里才放心。

等全部放屋里后佟安才睡了第一个安稳觉，睡醒后想起了大儿子，忽然有了想去藏家庄的念头，“管他的誓，俺现在也有粮食了，给儿子送东西还能不让见？”佟安趁傍黑带了一袋面粉去看儿子，刚进村就看到几个十来岁的小孩欺负一个，他走过去是大儿子中兴正和别人打架，被一群孩子围着。

他呵斥走那几个孩子，过来对儿子说：“为啥打架嘞？”儿子低头不语，眼里包着泪花。见孩子不说话佟安又问了一遍，最后藏中兴说：“他们都说我，说爹娘都不要的孩子，俺听了这句话又就和他们打起来了。”佟安沉默一会声音哽咽地说：“该打，他们说的不对，你记住，你是爹娘最好的孩子，替爹娘照顾爷爷，你是好孩子。”中兴听着眼里似有怨气。

佟安见儿子的个子比以前高了，脸更圆了，虎虎头虎脑的脸上长出了一层绒绒的胡子，声音也变了，就是遗传了妻子的蒙脸沙很明显。佟安和中兴来到家里，没有见到养父便问：“爷爷呢？”中兴回答：“放羊去了。”佟安问：“爷爷天天放羊很晚才回来吗？”中兴点点头，佟安问：“你吃饭咋弄嘞？”中兴说：“俺会做饭。”佟安看着厨房一片狼藉，便蹲下收拾起来，随后又给中兴做好了饭，给儿子说：“你懂事了，慢慢你就会理解爹的苦衷，在家好好做饭，把把家收拾好，大会经常来看你，这一袋面粉给你和爷爷吃，不够大再给你送来。”说完拿出马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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