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外,随着张三丰的自报家门,大街上的行人发出阵阵骚动,显然都被这位的身份给惊得不轻!
“武当张三丰?这是我知道的那位张三丰吗?武林泰斗,天下翘楚,当世绝顶之一的那个张真人?”
“你看他仙风道骨,正气凛然,肯定就是那位无疑了!好激动,好想拜他为师!你说我现在冲上去抱他大腿,他会不会答应收我为弟子?”
“呵呵!收不收我不确定,首先你得能抱到人家才行!”
“别吵吵!你们就不好奇这位老神仙为什么会来小陈大夫的医馆吗?难道他也是来看病的?”
“看来咱们小陈大夫如今也是声名在外,当真出息了!倘若已故的张大夫泉下有知,也能安然瞑目!”
“嘁!你们做什么春秋大梦?那可是张三丰张真人,人家什么身份,也配一个年轻人给他看病?”
“就是就是,我承认小陈大夫的医术不错,但那也就是咱们扬州城名医少,换做神州之上,比他强得大夫不知几何!”
……
人群中央。
鹤发童颜的张三丰一身灰色道袍,衣服虽然干净,但穿在身上总有种让人别扭的邋遢感。
而在他身后,一对长相神似的父子分列两旁,中间则瘫坐着一个面色灰败的中年人。
年长的那人身着道装,乃武当七侠之首宋远桥。
年轻的则是书生打扮,眉目清秀,绰号玉面孟尝的宋青书。
至于瘫坐在竹椅上的中年人,便是张三丰的三弟子俞岱岩。
四人站在医馆前,老道士表情平静,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倒是身后的宋远桥父子,脸上闪过一丝怀疑和不信任。
“爹,对方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大夫,真值得咱们如此大张旗鼓?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天下名医那么多,何必为这么个人丢咱们武当派的脸?”
宋青书作为武当派三代弟子第一人,性情倨傲,自然看不上这种乡下小城的小人物。
在他眼中,除非是胡青牛、平一指那样的顶尖神医,否则其他人都不值得他们武当派如此纡尊降贵。
宋远桥虽不清楚师父意欲何为,但来都来了,也不能在人家医馆门口失礼,于是低声呵斥:“闭嘴!”
“你师公的安排岂是我等可以揣度,一会少废话!若是坏了你三师叔的诊治,我非抽死你不可!”
宋青书被父亲的强势吓了一跳,讪讪不再多言,不过对于眼前医馆的主人,心中愈发厌恶。
陈长歌快步从医馆走出,扫了一眼四人,立马洞悉了对方的来意,轻笑着上前行礼:“晚辈见过张真人!”
“老道不请自来,还望小陈大夫见谅!”
张三丰见陈长歌主动行晚辈礼,谦逊有礼的同时还不卑不亢,心中对于眼前的年轻人立马高看几分。
此子气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张真人客气了!”
陈长歌莞尔一笑,抬手邀请道:“真人远道而来,晚辈已让人在屋内备下茶水,要不咱们先进屋歇歇,喝口茶再继续说话?”
张三丰很满意陈长歌对自己的说话态度,既不奉承也不倨傲,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多谢陈大夫!请!”
“请!”
一行人走入医馆,小厮将俞岱岩的竹椅放下后便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陈长歌以及武当派的四人。
喝了口茶,张三丰放下茶杯,直接进入正题:“陈大夫,老道今日所来,其实是为我这可怜的徒儿求医的!”
“说句自吹自擂的话,我这三弟子曾经也是行侠仗义的好儿郎,只可惜……”
张三丰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家弟子的遭遇感到惋惜:“重伤后他便自暴自弃,我虽屡屡劝导,但还是难掩其死志。”
“说句难听话,若非他周围时刻有弟子盯着,我这弟子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老道士唏嘘不已,一旁的宋远桥父子表情亦是十分复杂。
只有俞岱岩神色冷漠,眼中尽是对生的茫然。
陈长歌见状心中也是一叹,这俞岱岩当真运气不好,若非被殷素素暗算,也不至于瘫痪二十年。
关键问题是,他还没办法报仇,毕竟张翠山却是和殷素素在一起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带着岱岩四处求医问药,得知扬州城内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年轻神医,便立刻赶过来。”
张三丰叹了口气,神色恳切的央求:“陈大夫,麻烦你费心了。”
陈长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们的来意,缓步走到俞岱岩身旁。
俞岱岩受伤已经有段时间,因为数次求医失败以及病痛的折磨,此时的他形容枯槁,好似即将腐朽的枯骨。
如今他对于恢复已经不抱希望,唯一的想法便是赶紧去死。
免得留在这世上继续煎熬。
见陈长歌走来,他麻木的眸子微微晃动,旋即便是一片死寂。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