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大将军让你去一下议事厅,说有要事相商。”一个士兵跑到我面前说。
我伸了伸懒腰,没有起来,问他:你多大了?
他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说:十六岁了。
我想了想,我十六岁的时候在干嘛,那时候每天晚上坐在屋顶想着公主的样子,白天和步愁还有师傅在一起无忧无虑。就像咸吃萝卜但不操心。
我轻声问:“怎么想到来入伍呢,上战场可不是好玩的。”
他说:“活不下去,听说在这管饭,所以就来了。”
我看站着一直扣着指头,一把把他拉下来坐着,说:“为什么会活不下去呢?”
他说:“我一家人十几口人只剩我了,而我家的地都也被征用了,没入伍之前一直住在亲戚家,后来他们嫌弃我,我就自己出来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心想,真圆。呸,我他妈的想什么玩意。
我说:活着容易吗?
他说:不容易。
我说:死容易吗?
他说:容易。
我说:那你觉得为什么人家都要活着呢?
他说:不知道。
我说:你想活着吗?
他说:想。
我说:那你为什么来参军?
他说:为了活着。
我说:你这样死得更快。
他说:为什么?
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李富贵。
我说: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是不是叫李花开?
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不可说。
他说:……
我把手扣在后脑勺,看着山无峰城里,这里的百姓早就安置别处去了,只有密密麻麻的士兵来回的走着。
他说:对了,少将军,大将军叫你去议事厅呢?
我说:不去。
他说:那我怎么交差?
我说:不知道。
他快哭了,说:办事不力,会被吊打。
我叫他附耳过来,对他说了一句话。他惊呆了,说:这样可以吗?我还年轻。
我说:我也不大。
然后他走了,我躺在城楼的石板上,睡着了,什么都不再想,大哥叫我过去无非研究怎么打,我只有这一条命,想怎么打都行。
议事厅,一干将军正在讨论着,然后李富贵喊了声报就跑过去了,夜行衣问他:夜空城将军为什么没来?
他哭丧着脸说:少将军说他没空不来了?
夜行衣站起来,说:什么?
他说:少将军让我带了一句话?
夜行衣说:什么话?
他说:少将军说“我只有这一条命,是生是死,你们看着办。”
“什么,”夜行衣又坐了回去,苦笑:这小子倒也干脆。
“他还说李富贵是个好同志,他还年轻。”
夜行衣听了这句话,呸了一声,问:谁是李富贵?
李富贵的手指戳着自己,夜行衣一愣,挥手让他下去。
走了好一短距离李富贵才深深吐了一口气,刚才差点没憋死自己。
而议事厅却异常热闹,比之刚才,多了一丝活力,少了一分严肃,也许这就是夜空城想要做的吧。
而我,什么都不知道,在梦里,创造了一个世界,那里有绿色的草原,清澈的河流,那里有一座山,长满了薰衣草,在它盛开的时候,我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斜阳的照耀下自由的漫步,我建造了一个农庄,在那里有我最喜欢的东西,就像最爱的人一样,享受那份平静,可是突然天降暴雨,洪水淹没了一切,我在水里快要窒息的时候,看见我的一切都消失在了水里,无人救起,我挣扎着,从梦里惊醒,原来天真的下了雨,我躺在城楼上,无人叫起,马勒戈壁,居然让老子淋雨,回头揍死一堆。
抖了抖雨水,做一个雨中漫步的诗人,身穿甲胄,我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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