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卫堡”和分布在漠北漠南的另外三十一座城堡一样,都是简易版的棱堡,由六堵长约三十丈,高四丈,宽也是四丈的夯土城墙构成,六个角各有实心棱堡伸出城外,六面城墙上各开一座城门,城门外面筑有三角堡。城池之外有壕沟环绕,深两丈,宽三丈。这样一座城堡,虽然不能同买卖城相比,但也不是几千没有携带攻城重炮的骑兵可以攻占的,而且这个城堡又接近被明朝牢牢控制的漠南蒙古,所以守卫这个武卫堡的一营绥远镇军上下这几日都安心的很,谁也不认为会遭到攻击。
绥远镇军第五营副营长兼一连连长吴长庆从城墙上面走了下来,朝自己的顶头上司宋庆苦笑道:“还是太平无事,一个鞑子兵的影子都没有。看来这个‘武卫堡’就是咱们俩养老的地方了。”
宋庆是山东人,吴长庆是淮南人,都不是苗沛霖最相信的淮北人,而且也没有上过正规军校,所以这前途也就是营级了,估计在武卫堡驻守上几年,真的就能退休回家抱孩子了。好在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另一段历史上混得多么风光,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抱怨的话儿。
宋庆手里真拿着两张卷饼,递给吴长庆一张,笑道:“先吃早饭吧,咱们这儿太平无事也好,没仗打就没伤亡了,这一营兵可都是咱们俩的同乡同宗,死了谁都心疼。”
苗军原先的规矩是兵为将有,募兵招兵自然也是兵头们自己负责。一般都是去自己的家乡拉人。如这个绥远镇军第五营有两个连是吴长庆的老乡同宗,另外两个步兵连和一个骑兵连则是宋庆的山东老乡。因为宋庆拉来的人多一些。所以就当了营长。在到达绥远之前,苗军的军饷都是发到各营营头手中,吃空额和克扣军饷的事情都是稀松平常的。不过到了绥远之后,朱济世在自己的“腾格里汗领地”中拨出了320万亩土地分配给了8万苗军官兵,将之变成了在陆军部登记注册的“军户”,同时也将苗军变成了“半中央军”,各个营头的油水也少了许多。所以一部分升官无望的苗军军官都没有多少求战的心思,就想安安稳稳混到退休。当然。另外一部分在皇家陆军军官学校里喝过墨水的军官,倒是憋着往上爬的心思。
“筱轩兄弟,你是读过书的,考个军校该不成问题吧?不如过一阵子去试试看?”宋庆一边啃着卷饼,一边笑着对吴长庆道,“这一回咱们绥远镇军不也出了两个人物,一个是凤台县的王戊铭。一个是蒙城的吴满仓,都是读过军校的。”
宋庆今年已经三十四岁,又没念过什么书,就算想考军校也没有什么指望。可吴长庆不一样,他才二十五岁,又是书香门第出身。还是可以奋斗一下的。
听到宋庆的话,吴长庆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瞒哥哥,兄弟我真是想换条路走走了。不过却不大想再从军,而是想转文职。绥远省的科举是次机会。我想去试试,如果能考上。说不定能当县令。只是我的两百多弟兄……”
宋庆在他背上拍了拍:“你的弟兄就是我宋庆的弟兄,我还能亏待他们不成?这个科举你可千万别错过,你今年25,明年就26,正好去考。有雨翁(苗沛霖)罩着,一定能高中的。”
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枪响划破了草原宁静的清晨,宋庆和吴长庆都停下脚步,两人都凝神细听。
渐渐的就听见了如雷的马蹄声,然后就是滑膛枪和柯尔特手枪的声音响得一声紧似一声的。两个人都变了脸色,难道传说中那支跑到蒙古腹地撒野的俄鞑骑兵冲他们这里来了?
宋庆立即命人吹响了集合的哨声,其实现在正是出早操的时候,大批的士兵正在列队,现在纷纷拿起步枪和弹药冲上了城墙。他们这个营有四连步兵一连骑兵和一个炮兵班组,总共558人,除了8名炮兵没有配备火枪,其余550名官兵都配备了贝色麦来复枪或是柯尔特手枪,另外还有一门9磅加农炮。
宋庆和吴长庆都跑到了城墙东面的一个实心棱堡上,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长长望不到边的马队,每名骑兵都配备有三匹战马或驮马,走在最前面的骑兵都手持马枪,而且队形严整一看就知道是精锐的枪骑兵。还有一些背着洋枪的轻骑在大队骑兵周围活动,刚才和宋庆派出去的侦察骑兵交火的应该就是他们。
宋庆大声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让士兵们检查枪械,将那门9磅炮推上其中一个实心棱堡,又回头对吴长庆道:“筱轩兄弟,你觉得他们有多少人?6000还是7000?”
吴长庆凝神观察了片刻:“起码有7000人!没想到那么大队的鞑子渗透到咱们这里了!祝三大哥,这些鞑子骑兵应该是路过咱们这里吧?”
“肯定是路过!”宋庆哈哈一笑,“咱们这个可是棱堡,7000个骑兵管什么用?又没有几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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