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冯蓁蓁心上又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眉头浅浅一蹙,再次回答段清缘,“啊,当然啊。”
段清缘唇边的讥诮更盛、更无情、更邪恶,冯蓁蓁盯着他,心里越来越没底。
忽而,他将那五页纸往前方一洒,冷冲冯蓁蓁说:“重做,太长了。”
说完之后他又稍稍低头,将目光从冯蓁蓁身上稍稍移开。他以为,冯蓁蓁会非常生气,非常难过,会弯下腰去,将地上那零散的纸张捡起来。结果他想错了,望着那几页纸飘然坠地,冯蓁蓁的神情和态度并无改变。
冯蓁蓁也没有去捡它们,望了地面片刻后还是盯着段清缘,淡然问他,“只是太长了吗?”
冯蓁蓁之所以如此,乃由于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她愈是镇定、愈是无谓,段清缘便愈发觉得屈辱。强行压抑着那些负面情绪,又说:“是,太长了。回去改好再下班。”
冯蓁蓁的手不经意的紧了紧,却没有力气捏成拳头。碍于此时有其他人在场,所以也努力给足段清缘面子,妥协说:“行,我回去改。”
段清缘又撇唇,牵强的笑。待冯蓁蓁一走,他面容上的戾气才略微消弭。
当心思收回来了,他也就发现了,那三个分公司的总经理正都望着他。
一时间,他的脸色再次变化,表情即敛,面容僵板。
“看什么看,继续啊!”他又极不客气的冷斥他们,而后目光不耐烦的从他们身上移开,从桌上烟盒里掏出一根新烟,重新点燃。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后,冯蓁蓁空手在走廊上走,嘴边还郁闷的抱怨着段清缘,说:“一看你就是公报私仇,段清缘啊段清缘,你都没有看具体内容。好,你借口太长,那我就尽量删掉一点。”
回到公关部办公室后,姜晴和吴雯正准备下班。一见她回来了,一副蔫蔫不振的状态,吴雯又强忍着内心的得意,关心式问道她,“怎么样蓁蓁?通过了?”
她们都是老员工,对段清缘的性子比较了解。段清缘是一个挑剔的人,喜欢精益求精,追求完美。在整个思远集团,除开****座的詹逸,从未有人办事情能一次就令他满意。
冯蓁蓁似乎知道她们在幸灾乐祸,回到自己桌位旁坐下,故意回答说:“他还没看。不过,叫我删掉一点,说太长了。”
吴雯又笑得诡谲,且带有目的性,告诉她说:“那你耐心的删呗。其实段总为人挺好的,唯独在工作上对我们要求苛刻。所以,我一直都挺佩服詹总。詹总总是能够揣摩到段总的心思,并且迎合他的喜好,每一件事情都做到令他很满意。还有现在的顾小姐,也不简单,她在段总手下工作半个多月,好像从没出过茬子。”
由于吴雯突然提到了顾曼晴,本在打字,忙着删减那份文档的冯蓁蓁又不经意的停了下来。
冯蓁蓁的心口酸酸的,因为她觉得,顾曼晴工作做得好,原因不止于她的高学历。最主要的一点应该是,段清缘爱她,所以对她的要求没有那么严格。
“你们下班,我继续忙了。”潸然,她有些无力的冲她们说。
姜晴知道,吴雯存心挑是非,暗中又瞪了她一眼,然后安慰冯蓁蓁说:“既然你没有做完,那我们就不下班了。毕竟,这原本也不是你该做的事。”
冯蓁蓁又谢绝姜晴的好意,强颜一笑说:“不用了,我自己很快就可以搞定。你们待在这里陪着,反而令我有些压力。”
因为姜晴心底知道,段清缘就是冯蓁蓁的丈夫,所以冯蓁蓁不让她们等,她也不好过份殷勤。吴雯依然盯着冯蓁蓁,一脸诡笑,她走到吴雯身边,说:“那我们回去。”
吴雯又点了下头,跟冯蓁蓁说了一声再见,而后跟随姜晴一起下班离开。
当周遭的世界安静了、冷清了,忽然,冯蓁蓁却又停了下来,不想再工作、不想再删改了。
“既然他是报仇,存心为难我,那无论我怎么努力,结果必然都是一样的,他不会满意的……”她的嘴边念叨说。自然而然,她变得没有那么认真了,放慢速度,懒懒散散删减着。
总经理办公室,段清缘已经给那三位分公司的总经理开完了会。此时,他的手中同样夹着一根烟,双目危眯,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一边眺望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观、一边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太阳东升西落,东边的天空已经一片灰蒙蒙,即将进入黑夜。城市各处,灯火也逐个亮起。当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淡,给人感觉就像捉迷藏时,冯蓁蓁再次到来这里。
这一回,她先敲门,等段清缘应声了才推门而入。
那份会议纪要,最终还是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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