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捂着闷的胸口,感觉自己还真有点高原反应的症状。
几个小时之内,从低海拔的东部城市,到了这个海拔四千米的高原牧场,很多人都会出现高原反应。
为了不影响去m村的行程,蓁蓁忍着胸闷的感觉,打起精神,笑道:“我没事,可以骑马,刚才咳嗽,也是惊着了,没想到,还有不通汽车的地方。”
看到蓁蓁脸上的笑意,还有不错的精神,南之乔紧张的心情也慢慢轻松下来,说起自己以前在西藏的经历,“西藏地域辽阔,很多牧民都会按季节迁移在夏季牧场和冬季牧场之间,从一处牧场到另一处牧场,骑马三四个小时,是很正常的事。”
老赵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木质民居,“那里是中转站,可以从那里骑马去m村。”
老赵犹豫地看着蓁蓁,再看向南之乔,疑问:“弟妹会骑马么?”
“会。”蓁蓁在新疆上学的时候,曾学过骑马,后来到了北京工作,也会跟南之乔去骑马锻炼。
“好,从这里骑马到m村,要三个小时,南主任之前在这里经常骑马穿行高原牧场,弟妹是第一次来,受得了么?”老赵看蓁蓁是清瘦的小姑娘模样,刚才又咳嗽胸闷,不禁也担心。
“没事,我跟南老师一样。”虽然老赵是出于关心的话语,但感觉被人说成累赘模样,蓁蓁立即表示不用对自己特别照顾。
倔强的语气,让老赵一愣。
老赵笑着改了称呼,“那好,叶老师,南主任,我们出吧。”
——
骑马驰骋在高原牧场,头上蓝天白云,脚下牧草青青,远处雪山皑皑。
三人骑马淌过一条浅浅的河流,越过一处高坡,远远看见五彩经幡就在前面。
最前面的老赵降低度,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指着前面五彩经幡,“快到了,前面就是。”
前方,牧民帐篷上的五彩经幡随风飘扬,颜色形状各异的帐篷分散在青色牧草之间。
其中两顶白色医疗帐篷格外显眼。
三人勒缰下马,进入一顶医疗帐篷内。
这些医疗帐篷是之前来这里调查疫情的医疗组临时搭建起来。
因为来这之前,老赵已经跟这里的调查组人员打了招呼,见到突然出现的三人,其他人也没有惊讶,简单的介绍之后,调查组直接跟老赵汇报最新的调查进展。
调查组是县疾控中心派来的三名现场流调人员,以及当地卫生院的两名医生。
其中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是第一批调查组的领头人,也是L县疾控负责现场流调的工作人员,名叫多吉次旦,老赵亲切地叫他多吉。
多吉长得黑黑壮壮,说的普通话中带着严重的当地口音,“我们调查组这两天,走访了m村37户村民,一共232人。经过搜寻现,自3月1号以来,与此相关的可能病例有15例,全部为藏族牧民,分布在5户村民中。”
多吉正要继续往下说病例的具体情况,南之乔突然打断,问:“这次相关病例是怎么定义的?”
多吉一愣,看向老赵。
老赵代替多吉解释说:“由于7例死亡病例均未到医院就诊,无任何实验室资料,因此,此次病例定义只能全部依靠临床表现。经过自治区疾控和县疾控调查组的商讨,将搜索病例定义为,在m村及其附近,今年3月1号以来,有热的病人。”
老赵又给多吉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解释。
多吉从医疗帐篷一角的桌上拿起一张纸质调查表,放到南之乔面前,解释说:“这次搜索到的病例分为3个层次:一是可疑病例,在m村及其附近,今年3月1号以来,自述出现过热的病人;
二是可能病例,在m村及其附近,今年3月1日以来,急起热、头痛、咳嗽、咳痰、痰中带血的病人;
三是确定病例,在m村及其附近,今年3月1日以来,急起热、头痛、咳嗽、咳痰、痰中带血的病人,加特异性的实验室检测依据。”
多吉又将几张表格放到南之乔面前,继续说道:“经过两天的调查,现从3月份以来,与此事件有关的可能病例有15例。
可疑病例有1例,男,3o岁,患者自述3月5日出现过热、流涕、流涕、咳嗽等症状,一周后症状消失。
可能病例的资料都在您手上的表格里。”
南之乔低头看着表格,叶蓁蓁也凑到跟前,表格最上面写着“某年m村不明原因疾病可能病例个案资料一览表”。
表格中详细标注了户号、户主名字、病例姓名、性别、年龄、相互关系、病时间、死亡时间。
除了描述性语言,还有绘制好的病时间分布图,一切做的很专业。
蓁蓁心里暗叹,看来这个多吉,也是经过专业流病调查训练,调查表做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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