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呦——嗨呦——放!”待撞车接近城门时,秦军锐士们呐喊愈发高亢起来,随着什长的一声号令,猛然发力将撞车狠狠地往城门撞去。只听砰然一声巨响,梁邑老旧的城门被撞得一阵摇晃,灰尘、木屑簌簌落下。
“加把劲,城门快破了!”撞车旁那秦军的什长声嘶力竭地高喊着,指挥着秦军士卒迅速地撤出撞车,再次发力撞击摇摇欲坠的城门。
恰在这时,梁邑城头上梁邑令挥舞着手中的铁剑,惊惧地高声呐喊着,指挥着秦军锐士用戈矛顶翻秦军的云梯,奋力投掷石块砸向往城头攀援而来的秦军锐士。不时地,有秦军的云梯被掀翻,不少的秦军锐士被石块砸中,血流满面地绝望嘶喊着坠落城下。
待听到脚下的城门被撞得砰然大响,梁邑令袁波如梦方醒,高喊着:“快,快泼猛火油,守住城门!”
袁波亲自指挥着守城的韩军士卒,架起盛放着猛火油的铁锅大鼎,将一股股的猛火油往城门下浇去,正在搬运撞车的秦军锐士们躲闪不及,一下被浇得满头满脸,那撞车也已被猛火油淋成了黑黝黝的颜色。
“小心了!”秦军什长一声高喊,只见城头上一支支火把落下,猛火油猛烈地燃烧起来,转眼间,那沉重的撞车,那一个个搬运撞车的秦军锐士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包围了。
“灭火,灭火!”秦军什长一声大喊,只见秦军士卒们娴熟地倒地打滚,迅捷地扑灭了身上的火焰,接着拼命一般挖掘、扬起城门下的沙土,往撞车上泼洒而去,片刻后,待大火熄灭,秦军锐士们又鼓起勇气,奋力地推着撞车往城门而去。
另一边,攀爬云梯攻城的秦军锐士们,并未被滚滚而下的石块、热油吓到,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将青铜剑衔在口中用牙齿咬住,双手抓住云梯身轻如猿猴一般,密密麻麻地向梁邑城头涌去。
梁邑的城墙并不高大,在韩国君臣眼中,这梁邑小城本就算不上军事重镇,城防早已是年久失修,多年未经加高的粘土夯成的城墙,不过是两丈许的高度。
转眼间的功夫,第一波的秦军锐士们已经冒死攀上了城墙。“杀——”他们纷纷兴奋地窜上城头,冒死冲向韩军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向守城的韩军士卒肆意地砍杀起来。
“顶住!都给我顶住!”梁邑令袁波,那嘶喊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强调,满身溅满鲜血的他一头乱发披散开来,袁波亲自挥起铁剑,一剑砍翻了一个刚刚爬上城头的秦军锐士,拼命地指挥着韩军士卒顶住秦军疯狂的攻击。
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不堪重负的梁邑城门终于没有耐住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一扇破旧的城门轰然倒下,木屑灰尘纷飞之时,梁邑城已对秦军士卒敞开了入口。
“杀呀——”城下,秦军锐士们精神大振,高声呼喊着,争先恐后地越过了门洞,举起青铜剑或戈矛,汹涌着前赴后继地往梁邑城内杀去。
“杀入梁邑城,杀光城内的韩军!”护城河外,大将军蒙骜望着城下的战况,大手一挥肃然发令,又是一波千余人的秦军士卒呐喊着,越过护城河,跨过城门洞,往梁邑城内杀去。
此时,秦军锐士一个个奋勇争先,冲进城内逢人便杀,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城内的韩军士卒伤亡大半。梁邑城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韩军士卒的尸首,冒着热气的鲜血将城内的道路染成了一片片的殷红。
城门已破,侥幸存活下来的梁邑的韩军士卒,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战心大丧。挥舞铁剑、戈矛的手臂,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不少人面对重来的秦军锐士,当啷一声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
不过杀得眼红的秦军锐士,根本没有给他们继续活命的机会,青铜剑咔嚓咔嚓地砍落,韩军士卒的腔子里喷出一股股腥味的鲜血,被砍落的人头,被秦军锐士聚拢成了一堆又一堆。
望着杀气腾腾冲进城内的秦军士卒,望着韩军士卒一片片倒下,再看看身边一个个神色慌乱的守卫士卒们,梁邑令袁波绝望了。他在脖颈上架起铁剑,只觉锋利的剑刃一阵冰寒传来。袁波绝望地呼喊道:“韩王,梁邑城破,袁波去了!”
话音刚落,袁波猛地一下割破了脖颈,鲜血自伤口中喷涌而出,袁波轰然倒地,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渐渐昏暗起来。这连投降机会都没有的梁邑令,最终悲壮地自杀殉国。
“贼他娘!”梁邑城外,秦国大将军蒙骜快意地吐了一口唾沫,他得意地抹了抹那虬结的长须,接着高声喊道,“通报河东郡官吏,速速派员接管梁邑城!”
五万秦军锐士如巨石压累卵,攻势猛烈、章法严谨,又岂是梁邑这小小的城池所能阻挡的。从围城到攻城,秦军不过用了两个时辰不到的功夫。
后世的史家都言秦军锐士最擅长攻城之术。正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城外潜伏的大将军赵括,远远地观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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