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慕容铁峰以后又将怎样阻拦王斌他们的计划。
被几个年轻人扶起来的司徒长空对王斌苦笑着骂道:“我司徒长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个儿子舍得往我身上用力踩,几乎把我的骨头都踢散,收个弟子也把我当球一样乱扔。我老头子迟早死在你们手上。你们就不能想个别的办法救人?”
看到恋人和好友们都安然无事,王斌总算放下心来,又瞄了一眼走道尽头的尸体一眼,对司徒长空翘嘴一笑,想说些什么回应一下老师的冷幽默,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最终没能说出来,哇地吐出来一大口血,双眼无力地变得迷糊,身躯侧倒在墙上,软软的滑倒在地上。双膝正要触到地面的时候,他双手勉力撑住地面,收回了一只脚,单膝跪在地上,然后侧身到了下去。
世界很黑,很宁静,或许可以安然地休息一下。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杨雪更是一下甩开了扶着萧柔的手小跑过来,颤抖着声音轻轻呼唤道:“阿斌,你怎么样了?听到我说话吗?我是雪儿啊,你回答我一声好吗?”
她一边说着,双眼已经升腾起雾气,却轻轻咬住了下唇不愿意让泪水流下来:阿斌喜欢坚强的人,坚强的女孩,喜欢我一直的勇敢。
短短五天之内,挚爱的恋人三度重伤,两次还就近在咫尺,那样清晰地发生在她的眼前,为了救她,一次比一次残酷地重伤倒地。她眼睁睁看着恋人血如雨下,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杨雪感觉自己的心被用生锈的刀片慢慢割裂,比伤重的恋人更汹涌地流着鲜血。
她宁愿恋人方才喷出来的,是自己胸口的血。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杨雪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久久忍在眼眶的泪珠悄然滑落,滴答一声坠落在王斌嘴角溢出的血泊之中,溅起细碎的血花,和内心洗不尽的痛楚。她终于忍不住嘤嘤低泣出声,咬破了嘴唇,却还是止不住放纵脆弱的冲动。
原来自己一贯的坚强之外,灵魂深处还有这样自己也不知道的脆弱,只在他面前,才会悄然绽放。心碎,软弱,总是为了他,只是为了他。
杨雪俯下身来,正要抱起王斌,小手却被人一把抓住,一个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脑后低沉地说:“先别动他!让我看一下。”
却是宋承故终于赶了过来。他轻轻移开杨雪的手,然后在王斌的大动脉处一探,又试探了一番脉搏,之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抬头沉声说:“振南,去演武堂把我的药箱拿过来,快点!”
司徒振南也已经和常风一起从书房里面出来,一听宋承故的话,点了点头之后拔腿往演武堂狂奔而去。王斌再一次因为他武功不够好而受伤,他却没了之前两次的颓废和激动。但他却在狂奔之中无奈地想明白一件事情,他在胆气上竟也和王斌相去甚远。
“为什么面对杀手的攻击,我会那样怕死地避开,根本就不敢还手?”司徒振南感觉自己像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他知道王斌必定经历过很多困境和危险,才练就了可以迎着对方的刀锋冲上去的勇气,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差的那么多。
哪怕再挡住那个杀手几秒钟的时间,阿斌也不需要那样的拼命!司徒振南自信,只要他敢,这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小源光义的目标并不在他,他再勇猛一些,也不至于受伤,至少不会受王斌那样的重伤。
原来自己一直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原来自己需要经历的,需要学习的,真的还有很多很多。
眼角余光看到司徒振南跑过身侧时紧握的拳头,杨雪隐隐约约猜到他的想法,却买有心思去安慰这位好强的大哥。她现在的全副心思都挂在恋人的身上,微微皱着眉头紧张地问:“宋老师,阿斌……阿斌没事吧?”
宋承故同样双眉紧锁,摇摇头站起来答道:“我要说他没事,你也不会相信。他已经是第二次重伤复发了,还都是他自己过分使用身体机能导致的复发,加上上次中了血迷搞得气血虚弱,都还没恢复过来。这次……雪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处理不好,阿斌就变成废人了。”一边说着,招手让常风把王斌背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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