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宫,莲蕊居。
司徒留香半躺在床上,魂不守舍的弹奏着飞仙琵琶,有一句没一句的唱着歌。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时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
那琵琶声如烟如雾,而那歌声,却如泣如诉。整个莲蕊居笼罩在愁云惨淡之中,直让附近的弟子闻之驻足伤心落泪,见之唯有避而绕行。
这两个月来,此情此景,好像已经成了寻常之事。
司徒留香恭为莲花宫大弟子,平日里却和蔼待人没有什么架子,是以在年轻一辈的女弟子中威望甚高。平日里自然不会少了记挂着她的精英们结伴前来探望。可是每次来,都唯有看着日渐消瘦的这位大师姐抱着琵琶发呆。又或也会轻弹释怀一曲,可是,却大都是一些思念男子却伤心欲绝的哀伤曲子。
暗地里,宫中已经有不少弟子在私下议论,传言说单悲红这位未来的姑爷,怕是生死道消在莲华山脉中了。也有传言说他寻到了一位美丽心爱的女子,只怕已然是乐而忘形,忘了这里每日里记挂着他的留香大师姐了。可怜自己敬爱的大师姐,如此痴心一片思劳成疾,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消瘦啦。
再有这几日,莲花宫里再次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赏花招婿盛事,且不提再有半月就要到来的,七月初七每逢百年一遇的云泽秘境开启日期,也不提无论是前来赏景的才子佳人,又或是前来求偶寻花的江湖豪杰,再不提甚或是火速赶来成群结队准备入山寻宝的众多武林高手,前辈高人。
莲花宫内外门,有是到了一年最为热闹的时候。每日里送进司徒留香闺房中的拜帖和礼物多不胜数,宁琅满目。但这位卧病在床的绝色女子,却没有心思瞅上一眼。在她看来,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又怎能及得上她手里的飞仙琵琶呢?
那些所谓的江湖英杰,又如何能及得上心爱的那位奇男子万一?她知道,她的这为好弟弟,必定是言出必行信守承诺之人,只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才耽搁了归期罢了。
但是……
对于近日里传出好似真事儿一般的闲言闲语,特别是不知从何处传出,关于单悲红遇到一位美丽女子,乐而忘形已然不知归来的事儿,却也在她的原本平静的心头泛起了些微波与涟溺。
出于女人灵敏的直觉,她也是觉得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而且,她好像闻出了阴谋的味道来,但是什么原因,她却并不知晓。这件事,上官蕊儿两姐妹以及单绯红她们三人也是如此想地,只是她们担忧司徒留香的身体,未敢说与她知晓罢了。
但三姐妹从小到大已经相处多年,要想隐瞒什么事情,却又谈何容易?
正想着那让她魂牵梦绕的青年,门却打了开来。
“留香姐姐,云飞公子又来探望你啦?正在莲心阁等候着呢,你见吗?”上官芳儿当先拉着单绯红兴匆匆的小跑了进来,说道。
“不见!”司徒留香闻言皱起了好看的秀眉,不耐烦的拒绝道:“好妹妹,你帮我拒绝他,请他以后别再来啦!”
“可是……他死活不肯走,还说……还说有要事想与姐姐一谈唉!”两个小丫头来到司徒留香身边,给她垫高了靠背。只听上官芳儿继续道:“我看他好像真的有什么事,犹犹豫豫地,要不……姐姐你就见见吧!而且,他还说……”
“说什么呀?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对姐姐说话也这般吞吞吐吐的了?”
“他还说,这事与悲红大哥有关。”
“嗯?”司徒留香闻言更觉奇怪了,此刻她一颗心,已经紧紧的系在了单悲红身上,思前想后觉得既然如此,也该见见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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