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问了,你即如此说,朕便信了你。”李渊道,心思极其不定。
秦王府的杜淹和太子诸率府的韦挺、王交好是不可能的,他们分别是自己两个儿子的心腹,太子和秦王表面平静,但其实势同水火,元吉这样说实在漏洞百出,他明明就是为了救建成而想尽办法来栽脏世民。可是——就算元吉所说的证据是假,但那番猜测却也有几分真切。
现在这事他想来也觉得有几分蹊跷,如雾里看花一样,没一点真切,真要察问清楚,追根究底,只怕他三个儿子没有一个能保住,没有一个脱得清干系。到时候,大唐必陷入混乱,更叫他情何以堪。
他招来韦挺、王来问,又有什么意思呢?这两个也必是和元吉所说一样,因为元吉肯定早知会过他们,忠臣赤子要保太子,自然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赖上秦王府的杜淹。
到头来,太子谋反一事还理不清楚,就又捎带上一个秦王,这笔糊涂债要怎么解决?
现在,他心头是怀疑了世民的,假如废了太子,朝中就再没有和世民抗衡的力量,他一个皇帝,总不能和儿子玩政治争斗,军事角力,所以为了保住皇位暂稳,太子不能废。就算他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也没有办法。
而世民,也是不能查的。虽然已经极力削弱他的力量了,但世民在军中的势力依然很大,只凭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叛地事上就能看出来。这一点。他这二子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而目前突厥蠢蠢欲动,大唐天下初定,他还需要这位天策上将来保大唐国泰民安,动不得呀。
这个不能碰,那个也不能碰。万分为难之机,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两个项杠的人,云淡风轻的平息了最好。以后再监视太子,慢慢削弱秦王之兵权,大唐才能平稳过渡,不至于这花花山河。拱手让了人去。
“那父皇的意思是?”李元吉问,心头又是紧张又是得意,因为觉得自己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高,即救了大哥,又保了自己,还让父皇猜忌了二哥,断了二哥夺位之念,一举四得,真是妙得很啊。
“朕想想。”李渊心中有了决定,情绪倒平静了下来。“咱们这就回长安,让你二哥直接班师回朝。容后朕自有决断。”
“我大哥呢?”李元吉又问。
李渊沉吟片刻,“一起回京。”他说道。
李元吉暗吁了一口气,心中窃喜。
太子犯地可是谋反大罪。不但没有赐死或者囚禁,而是带回长安,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太子没事了。他也没事了。倒霉的是他那个了不起的二哥。
武德七年六月底,高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避暑之地仁智宫回到了长安,同行的有太子和齐王,而秦王三日后携兵归来,到了皇宫中听旨,然后才回到秦王府。
虽然分离不足一个月。小鱼却快想死李世民了,听到他回长安的消息,一大早就伪装成平民到城门口去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根本不能靠前,老百姓把秦王大军路过那条道围得水泄不通,夹道欢迎,就差黄土垫道。净水泼街了。想必人民是过怕了颠沛流离的日子。怕极了战争,想过点安生岁月。所以感谢李世民平了叛乱,带给一方水土安宁。
“这么着,别人又要妒忌咱们秦王殿下有民望了。”程咬金低声咕哝了一句,不过他觉得自己是小声说的,但他嗓门大,周围地人都听得到。好在街道上的人只注意秦王大军了,没人在意他说什么。
“老弟,事非莫言。”尉迟恭拍拍程咬金的肩道。
秦王去庆州平叛,长孙无忌和杜淹随军去了,小鸡子和素素返回长安,什钵则说要回老家看看,送信的那只队伍在离开宜君县后兵分三路。
这回小鱼非要来亲迎秦王,除了小鸡子跟着以外,尉迟恭和程咬金也随行保护。也亏了这两名身着便装的彪形大汉,否则小鱼可能会给挤成鱼干,而且也不可能跑到人山人海的最前面一排去。
当李世民纵马路过他们所站之处时,小鱼本想大声喊他的名子,但因为怕惹麻烦忍着不叫,明明是开心喜悦的,却流下了泪水。
感觉这个人好遥远哪,好像根本未曾和她亲近过似的,两人之间阻隔着地位、身世、谎言和时代。一切,虚幻得像一场梦,却又真实的镌刻在她地心里。
他,高头白马,玄衣银甲,沉稳镇定,就算身处喧嚣的街上,就算享受着凯旋,却依然如远山般静穆,目光也如包藏万象般深邃,就连阳光都似乎因为他的出现而失去了颜色一样。这个男人,是爱着她的,就算是只有一天,也因为隔着一千多年地时间,成为永恒。
她热切的望着他,就算泪水模糊了视线也不舍得眨眼,而李世民似乎有感,意识到那情意绵绵又炽热如火的目光,不禁向街边望来。
小鸡子兴奋的摇手,却给程咬金拉住,因为就连他这粗人也知道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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