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下雪天,但因为雷人馆的铺子生意都很好,此时又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所以街上行人并不见少,害得在小鱼背后撑伞的小鸡子非常费力。
“你看这种玫瑰糖好不好?”小鱼指着一个小摊子说。
那卖糖的本想收了摊子的,但看有主顾上问,连忙不停的介绍起这糖的种种好处来。小鱼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幸好穿的是宽袍大袖,外面还有斗篷,些许有点哆嗦也看不出来。
她假装东张西望了一下,见英年用铁勺磕着锅边,三长两短,立即从这暗号中明白,李元吉还留在雷人馆内,而且说不定就在看她。
她半转过身,叫那卖糖的包了一包玫瑰糖给她,不着痕迹的给小鸡子使了个眼色,“他看到了吗?”
小鸡子转了转伞,借机往雷人馆雅阁的方向,极快的一瞄,点了点头道,“就您这身装扮,穿的像红包套一样,衬着一地白雪,灰扑扑的百姓,整条街就数您喜庆,想不注意您都难。”
小鱼真想打小鸡子一巴掌,没大没小不说,在这关头居然还开玩笑。但她没有动手,一来正在做“大事业”,二来正是这小丫头的一番玩笑,她紧张的心放松了些,就在前一刻,她两腿还打晃呢。
转过去,给个正面POSE,笑。她命令自己,虽然一想到李元吉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但仍然强迫自己这么做。做饵嘛,当然要做又肥又嫩的饵,尽一切力量勾引那混蛋失去理智。
于是她绽放出最美丽的笑靥,就在那半条街上转悠,光果子蜜饯就买了好几种,感觉差不多了。一指雷人馆的大门,娇笑道,“小鸡子,我们今天就在这儿吃饭吧?”
“离晚饭时间还早,您要是不冷,我们不如到前面的土地庙求签,看看您何时能和——生下贵子。”小鸡子道。因为是微服,所以避免说出长孙娘娘和秦王这些词汇。
而她说话的声音即不大又不小,就像正常人说话嗓门稍大,但绝不能像故意叫喊,那样就露出痕迹了。李元吉是练过武功的。如果正在注意小鱼的话,一定会听得清楚。
说完,两人又买了点东西,才取回自己地马车,慢慢向土地庙方向而去。她们在街上流连和浪费的时间,刚好方便李元吉犹豫和准备。
而这一番好戏,待在雷人馆楼上的李元吉看了个清清楚楚。在看到小鱼的一刹那。他的心头像被野猫抓了一下似的,又痒又疼,这么多日子来平复的怒气和执念又一次涌了上来。
这个女人,他太想得到了。从他这个角度望去,白雪红衣,更衬得她娇俏可爱,一股说不出地风流妩媚。他一直没断了打听秦王府内的情况,听说二哥对她的宠爱犹胜以往。别的姬妾理也不理,还经常带她外出游玩,想是爱得狠了。
这更让他心痒难挨,要知道二哥的杨妃可是前朝公主,绝代佳人。二哥居然能扔下不理,可见这女人不知有多媚人。外人不知。他却知道长孙氏因为怪疾一直入道观修行,别是学了些道教地房中术,所以迷得二哥神魂颠倒。
如此一想,更勾得他恨不得立即得了手,他从来想到什么就要得到什么,没这么费力过,而现在这女人只能看、只能想,不能动,实在让他受不了这煎熬。
也因为她是二哥最爱的,抢过来更是有味道,有成就感啊。
不是不怕被知道后再挨一顿打,也不是不怕父皇这次不会原谅他,但他还是把宝押在得手后,那女人不敢说出这件事上。上一次之所以没成功,还不是因为没有真正睡了她吗?
现在她身边就一个小丫头,又要去土地庙那偏僻地方,实在是天赐良机!
想到这儿,他立即站起身来,吩咐手下道,“快去备马,我要到土地庙去。”
他平时行事任性乖戾,所以尽管这餐午饭才吃到一半,酒也才微醺,但毕竟在雷人馆里坐了两个时辰了,他要离开,要去哪里,别人哪敢说个不字,立即有人去备马。
此时,小凤却推门而入,一看李元吉的样子,心知他上了钩,嘴上却道,“齐王殿下这就走了?请再多待一会儿吧,我妹妹还有一道肉末小宰羊,分外美味,还没给您上呢。”
李元吉心中有事,但明知这是大哥的女人,说不定将来娶进太子府的,因此也不敢太怠慢,客气道,“突然想起一件急事,办得不妥了,只怕大哥又要骂我,只好先走一步,下回再来尝贵妹子地手艺。今天多谢招待了,以后见到大哥,定要好好答谢凤老板。”
小凤点头微笑,执礼恭敬但态度平淡,侧身恭送李元吉离开。她当然不能阻拦,否则耽误了李元吉追小鱼的时机,这一番谋划就白费了。
刚才英年来报,所有的人都准备就绪,她只要坐镇在这儿,要雷人馆正常营业,并掩饰众人离开之事就行了。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有点担心,希望小鱼不要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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