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她如此,问道:“怎么了?”
毛乐言把玉佩递给她,问道:“你见过玲珑玉佩吗?”
皇后摇摇头,“此乃皇家圣物,本宫未曾见过。”
“那宫中谁能分辨玉佩的真假?”毛乐言问道,她真后悔当日没有仔细研究过玉佩,如今玉佩在她手上,她却不知道真假。
“母后,母后能分辨出来,玉佩在传给皇上之前,曾经在佛堂里供了七七四十九日,是母后亲自擦拭的。”皇后提醒道。
毛乐言有些为难,若是找太后,一旦玉佩是假的,这个事可就闹大了。以太后的性子,肯定会命人彻查,一旦朝中的人知道玉佩被盗,会人心思变,尤其如今刘泽中就在京城,以他急功近利的性子,定会拿来大做文章。
她想了想,眸光一闪,对皇后道:“皇后,我求你个事情。”
皇后急忙道:“你有话就尽管说,别说个求字。莫说一件事情,哪怕是一百件,只要本宫能做到的,一定会为你办妥。”
毛乐言把玉佩递给皇后,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后点点头,“行,此事就交给本宫去办,你在这里守着皇上,御医就在外殿。”顿了一下,她又笑道:“瞧本宫也真是的,忘记你本身就是大夫。”
毛乐言勉强笑一声,“我这个大夫,却无法治好自己心爱的男人。”
皇后安慰道:“皇上是真名天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毛乐言听了,却更是难受,真命天子,刘渐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是刘吉,而刘吉和皇后,本来是天生一对,因为席凌生来是皇后命,刘渐替代了刘吉,两人的姻缘也因此错过了,真是天意弄人。
皇后取走了玲珑玉佩,带着正儿和几名宫娥便去了上阳殿。去了上阳殿,才知道太后在佛堂里跪了许久,不愿意出来。
钱嬷嬷难过地叹息道:“没见过太后娘娘如此伤心,先帝驾崩的时候,皇太后是难过,却不曾像现在这般,连说话都不愿意了。”
皇后轻轻叹气,道:“本宫进去瞧瞧。”
“皇后娘娘好生劝劝!”钱嬷嬷轻声道。
皇后嗯了一声,“你去为母后准备些吃的,本宫会劝太后吃东西的。”说罢,便带着正儿往佛堂走去。
佛堂里燃点着檀香,所有香塔,都是用上等檀香所制,佛堂的横梁上,挂满了香塔,每一只都香烟萦绕,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皇后觉得嗓子一阵干痒,眼睛生疼,她用手揉揉眼睛,眼泪便被熏得掉下来了。太后跪在佛祖像前,身子也如同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母后,仔细身子!”皇后心中一酸,眼前这个一直强势霸道的女人,如今却六神无主,只能求助神灵,不眠不休地在此跪拜。
太后没回头,淡淡地道:“哀家的身子有什么打紧?哀家都已经这个年岁了,若是能用哀家的性命换回皇帝,哀家死一千次也甘愿。”
皇后眼泪簌簌落下,不知道是因为被烟熏还是因为被太后的慈母情怀感动,相处了这么多年,虽不是骨肉至亲,但到底以儿媳的身份伺候她多年,母女情分还是有的,她脱下自己的披风,搭在太后肩膀上,柔声道:“小心着凉了。”说罢,便陪着她一同跪在佛祖面前。
太后嗯了一声,又道:“你怎么不在皇帝身边守着?”
“乐妃在那边,臣妾来陪陪母后。”皇后轻声道。
太后横了她一眼,“让哀家怎么说你好?这么多年了,也不如一个新入宫的乐妃。皇帝那边你总是不肯多花点心思,你要知道,在这深宫里,帝宠就是一切。”
皇后轻笑,“母后知道臣妾从不在乎这些,况且,皇上对臣妾一直都很好。”
太后哼了一声,“知足不会不好,可你到底是皇后,如今守在皇帝身边的,除了你,旁人都不适合。”顿了一下,她又道:“再说乐妃在那边,哀家也不放心,这个女人背景复杂,死了都能复活,真不知道她是人还是妖孽。如今连梅妃那妖孽都要一力保下,连吉儿都帮着她说话,哀家这心里,就跟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难受。”
皇后想为毛乐言辩驳几句,不过也知道不管如今说什么,太后都不会听得进去,只得道:“景王一向谨慎,想来他帮着乐妃,也是有原因的。”
太后岂会不知道?如今皇家的处境如何,她一清二楚。只是固执地认为,这一切邪佞事件,都是乐妃出现之后才发生的,和她到底有无关系,还真难说。
皇后瞧了一下太后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对了,母后,今日莫将军来探望皇上,带来了一件东西,竟是一枚假的玲珑玉佩,是在静王的旧部下那里搜来的,他交予臣妾,让臣妾送来给母后瞧瞧,这个玉佩的仿真度有多高。”说罢,便从怀里取出玉佩,递给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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