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库喘着粗气倒坐在城垛之下,默默地看着刚才被他割断喉咙的燕军被两个同伴抬起来扔到城下去。作为古尼手下格斗技巧最精湛的勇士,每当低矮的城墙被燕军翻越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格杀对方最勇武的战士。
看着日头照着城垛在城墙上投射出的影子,扎库终于吐了一口大气,这个难熬的白天终于要过去了,倒在他刀下的燕军已经有十个。但同时他也被累得筋疲力尽,也许下一次与燕军对垒的时候,躺下的就是他。其实早在中午之后他就有这种感觉,无论如何也胜不了下一场格斗了,但每次打完他总是顽强地站着,即使身上已经有三处刀伤。
身边挤过来一人,扎库艰难地转动眼球看清了那是自己的本家兄弟恩什哈,他是弓箭队的,箭法出众,只是刚才最危险的时候,他也扔掉铁弓,上去和燕军肉搏。
扎库微微一笑道:“你还没死?”
恩什哈笑着回道:“你也没死!”这是辽东军最流行的问候方式。两人相视一笑,握了握手。
扎库道:“也许下一轮就死了,如果我死了,给我阿玛带个话,我的儿子交给二弟养活,家里那口子让她改嫁。”
恩什哈吐了一口血吐沫:“胡说些什么,你是咱们族最勇猛的巴图鲁,死不了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牛肉塞给扎库。
扎库接过来啃了一口,从身边摸过一个皮囊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和肉递还给恩什哈道:“这样打下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你发现了吗,燕军是铁了心要攻下来,他们都死多少人了。还是没完没了。如果不是这里地势险要,咱们早守不住了。”
恩什哈吃着酒肉,无奈道:“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们上来死抗。斥候操典不是说了,斥候不与敌人硬抗吗?我是担心咱们这些人死绝了,连点种子都留不下来。他们汉人兄弟俩争天下,咱们女真人犯得着这么卖命吗?”
扎库一惊,看看周围道:“你听谁说的这些话,被千户听到了,至少得给你二十鞭子。”
恩什哈道:“死了挨鞭子也不怕了,我就怕没命去挨这鞭子。你就真心要为汉人卖命?”
扎库呆呆地望着天空,蓝天白云没有一点血腥,半晌才道:“我死了。可能我儿子就不用上战场了。辽王给了我们土地,给了我们安定地生活,我不想还像以前那样。内附之前生过一男一女都没养活。”
恩什哈年纪比扎库小,对昔日大山里的生活早就模糊了。似懂非懂地听着。等扎库讲完才叹了口气道:“我阿玛也这么说,但我总寻思着汉人是汉人,女真人是女真人。那是不一样的。”
女真斥候千户已经坚守在蓟州镇一天一夜了,燕军不顾伤亡昼夜不停地攻打,关前不宽的路上已经扔下了不下五百具尸首。虽然女真人凭借着地势,打退了燕军十三次进攻,但自己伤亡也有三百多人。
尼玛接到命令后,匆忙间只集结了六百人就匆匆赶到蓟州镇,现在伤亡过半,形势已经迫在眉睫。尼玛地俏脸早就被手铳的硝烟熏黑了,看了一眼已经筋疲力尽的手下,她紧紧身上的战袍,不知道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只是每当他想起朱植慵懒地笑脸时,就咬着嘴唇坚持下去。
尼玛苦恋朱植四年了,可是这个该死的王爷总是若即若离。所以她一直没有嫁人,阿玛和哥哥不停劝自己:不要再想他了,人家是王爷,咱们配不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可是每次尼玛都咬着嘴唇不答话。
给她说过几个本族的巴图鲁或者蒙古的小王子,哪一个都被她打发回去了。古尼和喀吞只能无奈地摇头,他们知道自己家的尼玛是认死理的人,认准了九匹马也拉不回来。
傍晚的山风吹动尼玛的秀发,她僵硬地看着关下,如果这个晚上燕军继续进攻,那么自己还有这些女真弟兄们肯定会命丧于此。尼玛心如死灰,死就死了吧,能赚得他为自己流泪也心满意足了。
想到着,尼玛大喝一声:“弟兄们,都提起精神来,打发那些燕狗去见长生天啊!”坐在城墙上喘着粗气的女真战士们,嘻笑着答应着。尼玛知道他们太累了,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从燕军连续一昼夜没完没了的进攻来看,尼玛也感觉出来此地对双方地重要性。所以即使不为了那个人,自己也要坚守在这里,女真人不能让汉人看扁了。
突然关后的山路上响起了马蹄声,关上的人一下子都把眼睛注视在山路上,援军!所有人脑子里都冒出这样地想法。可是当拐过山脚的骑兵进入大家眼帘地时候,所有人都叹了口气,不是援军,不过是又一拨闻讯赶来的女真斥候。
尼玛一接到命令之后,除了带着自己附近比较集中的兵力先来之外,马上派人招回在其他道路上担任哨戒任务地分队。这一天一夜,也陆续有近百人来到蓟州镇增援,有一次多亏一个小旗即使赶到,正好把最危险的时刻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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