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昌虽然被呛,却不生气。他看到此妖,便想起她是谁了。此妖名为鱼仁,乃是卢妪门下人鱼,颇有人性仁心,专为卢妪看守门户。其喜食中土蜜制果脯,并喜闻香,以后因此被人所乘,带外人入山,最后被卢妪斩杀,转世人族。
伯昌假装看不到她眼中的焦急,直接鼓动法力,放出上清仙光,朗声说道:“沧月岛青阳子前来拜访,还请公孙前辈与卢前辈拨冗一见!”
伯昌知道卢妪性情古怪,跑到大荒山的人如果与她无缘,她就决不容许登岸入山。若是强闯大荒山,必会被她惩治,少不了罪受。鱼仁心地善良性情憨直,不愿来人遭罪,就恶声恶气驱赶来人。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都说了我家婆婆不见外人,你怎么还敢喧嚣?”人鱼气的吱吱直叫,施法驱赶伯昌,却又只是吓唬而不伤人。
伯昌一遍躲闪,一边笑问:“你怎么知道卢前辈不想见我?你先去问问不就好了?”
“我家婆婆玄机妙算,善于前知,如若有缘,必会传音相告!”人鱼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又说到:“如果无缘,婆婆也会传音警告。如今婆婆什么都没说,你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
伯昌看着人鱼憨憨的,有点好笑,却也知道她的难处,并不嘲笑。兽类成妖极难,她有如此智慧,必定是卢妪潜心教导的结果。伯昌全力鼓动法力,想引起卢妪和枯竹老人的注意。
“咦,上清仙光!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有上清法门?”忽然有一个女声出现在伯昌耳边,吓了伯昌一跳。
“小妖见过婆婆!”人鱼赶紧跪倒在地。
伯昌看人鱼的态度,就知道此人乃是卢妪,便躬身行礼:“晚辈风伯昌,见过卢前辈。晚辈这一身道法,乃是家传……”
“家传?家传……”大荒山方向猛的冲出一道金光,将伯昌和人鱼卷起,直直向来时的方向返回。
伯昌刚要反抗,就发现自己已经落地,眼前是一片危崖,当中一圆月形的大洞,高大几及十丈。壁上满是千年老藤,苔藓肥润,厚达三尺,一片浓绿,更无杂色。遥望内里景物,更较谷外清淑美妙。伯昌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落星原所在的一个山谷外。
伯昌看谷外景物灵奇,令人应接不暇。细细望去,只见远峰凝翠,近岭摇青,到处嘉木成林,碧草如茵,繁花似锦。那些林木多是七八抱以上。时见幽鹿衔芝,灵猿摘果,花开十丈,叶大如船。沿途珍禽奇兽,时有发现,好些俱非山海经上所有。
“好一个灵地仙府,道德人家!”伯昌感叹!
“小子,我自有规矩:有人寻我,除非来人至诚感动,还须与我有缘,我才撤禁。你虽是有缘,但是还得照我前例行事,你要破禁而入。”
伯昌一听就知道她好胜心犯了,要为难自己。自己上门求人,若是好强争胜,破禁而入,使人面皮受损,不仅事儿办不成,还得结怨,岂不是本末倒置。随即恭恭敬敬走上前去,面向谷口礼拜道:“弟子贸然前来大荒,厚颜向您和公孙前辈求助,实则是逼不得已。因两位前辈与弟子渊源不浅,窃以为两位前辈自然会热心相助,才心存侥幸前来拜谒。”
话刚说完,忽见谷中奇光明灭,烟岚杂沓,雷霆大震。约有半盏茶时,忽如破锣的老妇口音说道:“我刚才以慧光查照,默运天机,你所言不假。你在南海兴盛上清道统,不说是我,就算是那个老怪物也会倾力相助。你所求之事虽然云山雾罩,但我也不能不帮。你现在去老怪物那里,看他怎么说!”
伯昌暗笑:“这老太婆也太好面子,明明是看我一身上清道法,知道禁法难以阻我,害怕堕了声威,便打算祸水东引,将我扔到枯竹那里,再见机行事。”伯昌虽然腹诽,却不敢失礼,恭恭敬敬回答道:“晚辈重责在身,不敢贻误时机,失礼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卢妪沉默半响,声音不似原来不近人情:“你是自家晚辈,我还能和你见怪不成?。你去老怪物那里,路程不近,路况又复杂多变,你要仔细,快去吧!”说完,又嘱咐了一些路上该怎么走,遇到问题该怎么办的事情,就打发伯昌上路了。
人鱼见两人谈妥,便替卢妪送了送伯昌。伯昌喜她憨直,觉的她呆萌呆萌的,就传她《大金玄都宝藏丹箓》中替换根骨的法门,嘱咐她小心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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