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正街中心时,一抬头就看见两座石牌坊。
在這座小城之中,除了那钟鼓楼有三层。其余都是低矮建筑。這两座石牌坊无疑是非常惹眼的。
它们直直地矗立在那里,一座刻着“忠贞胆智”,另一座则是“登坛骏烈”,雕刻精美,巍然而立。然而,此时却显得多么可笑。因为這两座石牌坊是祖大寿、祖大乐兄弟俩为了炫耀自己的功绩,在皇帝的批准下自行修建的。随着祖大乐与驻守锦州的洪承畴一起兵败被俘,随着祖大寿再次献城降清,這两座石牌坊就不仅显得多余,更讽刺着它们昔日的主人。
我不知道宁远城的人看到這两座表彰忠烈的牌坊会做何感想,是不是也会在心中嘲笑或暗骂着祖氏兄弟。
也就是在這个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祖泽治。他就倚靠着牌坊下的石狮,自顾自拎着大酒坛往嘴里灌。
是了,他是祖大寿的儿子!
他的父亲叛明降清,可他却还在为大明卖命。父亲是“汉奸”,儿子还得接着做“忠臣”?説不定哪天和他父亲沙场相逢,那岂不是不孝?或者他也该偷偷去投降,做个不忠不义之人?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我犹豫之下,还是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
祖泽治见到我,似乎早已忘记当日的不快,也抛却了刚才的烦扰,迅速站了起来,嘻嘻笑道:“圆圆,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回来了?”
我一笑避开他的问题,转而道:“祖大哥何苦自寻烦恼,一个人在這里喝闷酒?”
祖泽治笑道:“什么闷酒?我在這开怀畅饮哪。”
“开怀畅饮?”我抬眼望了望头顶的牌坊,“祖大哥説笑吧。”
祖泽治看我刚才的神情,已明白了一些,恍然道:“哦,你以为我会因为父亲的事借酒浇愁?呵呵,你错了。恰恰相反,我正为此高兴。喝酒庆祝呢。”
“高兴?”我這下子更懵了,甚至不得不怀疑祖泽治是气傻了。
“不错。”祖泽治忽而严肃道,“他是他,我是我。从今往后,我要做出番事业来让他瞧瞧。我会凭我的真本事功成名就。到时候,我要建比這两座牌坊还大、还气派的牌坊!……圆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受他的压制,這难道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我一时语塞,总觉得他们父子之间似乎有些歪曲了。但也不知説些什么,只有支支吾吾过去。聊了数句无关痛痒的话,我便挥手告别。
祖泽治对我此行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只好一句话打发了他:“圆圆等事成之后,自会对你言明,现下先保个密吧。”祖泽治便不再相问,任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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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议和使团就从宁远出发,离了大明的疆域,踏上使途。
下午抵达锦州,皇太极专门派了詹霸、叶成格、石图三人迎接。在锦州稍作停顿,我们就赶赴盛京。
五月十四日,我们到了盛京地界。离城还有三十里时,竟听到了热闹的锣鼓声,原来是皇太极命大臣在此处设宴欢迎。虽説是“宴”,当然只是摆摆样子。在外头搁了這么久,又是沙子又是尘土,如何吃得?
清廷大臣敬了马绍愉等使臣三杯酒,才请我们继续上路。之后每隔五里都有大臣沿途等候,敬酒欢迎。這实在大出马绍愉等人的意料,皇太极竟是這般礼待有加。出发时,他们还担心会遭受冷遇,不管伙食,带了十几车的粮草。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进城后,我们被安排在小南门内的驿馆中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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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皇太极就命礼部承政满达尔汉、参政阿哈尼堪、还有那个著名的内院大学士范文程等人,在驿馆中设宴款待大明的议和使团。
诚然,酒席上是没有我這个仆役的份,但説了些什么,我却还是晓得。或许马绍愉认为我是皇帝派来的“监工”,酒席一散就一五一十説与我听,只是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料来也是,皇太极一天都不曾露面,虽然一边以礼相待,一边却不亲自接见,显然态度有所保留,是战是和,也许他还没拿定主意。毕竟皇太极现在是赢家,实力已强,羽翼也丰,或许他也考虑着继续趁胜打下去,把大明给灭了。
果然,一连三天都只是清廷的朝臣来探望,也不停地觥筹相劝,但始终没人提皇太极接见的事情。這让议和使团很不安,再好的酒肉都食之无味了。
马绍愉在和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派人去打探消息。只是這种官方的消息非得找个朝中要人才能探听。满洲贵族是不会透露的,眼下只有投降的一些汉官或许念着故国之情会点出一二。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洪承畴,這位前明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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