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漫步走进小巷,他本身相貌就并不起眼,穿着,浑身气机收敛,走在街道上,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
他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七拐八弯之后,走到一间民居处。
这处民居颇为破旧,尤其是那扇红门,朱红的漆已经有些不少剥落,露出里面黝黑的木头。红门上那对铜环,让这处民居看上去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像这样的仿古民居在大约四十年前,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不过,这样的大门根本没有什么防护作用,它很快便被新兴起的密码自动门取代。
解燕白十分熟稔地上前,啪啪用力拍那铜环。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咿呀一声,木门打开。
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解燕白眼前。烟灰色的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国字脸上戴着一只黑色边框眼镜,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是典型的学模样。
“正秋,你还是这样,没什么变化。”解燕白笑道。
“咦!燕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中年男子惊喜道。
解燕白略带无奈道:“我回来的事,应该没人不知道吧。”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最近在设计一种新战棋。还没完工呢。你是知道地。出了不新品。我可没饭吃。”
这句略带自嘲地笑透着几分沧桑豁达。解燕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你在靠设计战棋赚钱?”解燕白跟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问:“你地研究呢?”
“早就停下来了。我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心情去做这研究?”中年人无可奈何道。手忙脚乱地把规程如山地书和资料搬起来。腾出一张椅子给解燕白。
解燕白也不客气。坐下来。椅子顿时出一阵令人提心吊胆地声音。环顾四周。房间里到处堆满了各种书籍。四周地墙壁全都挂着许多杂七杂八地地图。然而最引人注意地。还是一个占了半个房间地沙盘。沙盘上纵横交错。插着各种解燕白看不懂地标签。
“这是谁做地?”解燕白指着沙盘问。
“我做的,还不错吧。”中年人有几分得意笑道:“我在推演希森-贝尔战役。史料中对它的记载极少,我对那次战役很感兴趣,就尝试再现它的全过程。没钱去做三维地图幻卡,我就自己动手做了这个沙盘。不过,这研究已经停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都忙着设计战棋了。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不错。”解燕白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有很长时间没有出去了。解燕白担任中达书府校长一职,全联邦都知晓。他接着问:“我走之前不是给你留了一笔钱研究么?”
“我没动那钱。”中年人笑了笑:“你又不是啥富家子弟,自己也穷得掉渣,不是你老师,你连卡片都买不起。以后你总是要结婚地,你留给我的钱我都存着,等你结婚时作礼金,哈,我也省得再去贴礼金了!”
解燕白心中一暖,鼻子有些酸,他想让自己笑,却比哭还难看:“把战棋工作推了吧。”
“那怎么行?”中年人一瞪眼:“我可是求了很久,才揽到这个活的。难道你想把我饿死?”
解燕白心中酸意更重,他知道眼前这男人在学校时宁折不弯,现在为了一份工作低声下气求人。他竭力让自己地声音听上去和平常没有两样:“我还指望着你帮我,怎么可能让你饿死?
“帮你?”中年人狐疑地看着解燕白:“我能帮你什么?我除了研究战术,其他什么都不会。咦,难道你小子最近达了?”
解燕白嘿嘿一笑:“嗯,达了。”他忽然语气一肃:“对了,中达书府的情形不是很好啊,你怎么不研究这个?”
“中达书府?”中年人冷笑:“对你我来说,中达书府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是。”解燕白点点头。对解燕白来说,他受的恩惠基本上是他地老师,和中达书府没有太多的关系。而眼前这位中年人,在中达书府更是一直受到排挤,最终无奈之下,他黯然离开中达书府。两人在学校时结识,解燕白是学生,而这中年人那时任《联邦战术史论》这门冷门至极的课的老师。
刚刚说完,中年人又愤愤不平,破口大骂:“战术室那帮猪,有好处个个向前挤,该用到他们地时候,个个出馊主意。你看看他们出的昏招,劳昊这小子擅守不擅攻,刚刚经历丧兄之痛,让他去主持前线,并不是好选择。更何况,居然还主动出击!若采取守势,以劳昊之能,何至于落败至此。只要拖一段时间,局势稍稳,两面夹击,宋成彦就难做了。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战术室的那帮混蛋鼓动劳昊。想一击而胜之?做他们的春秋大梦!”
“唔,是啊,那帮家伙太蠢了。
不过,现在情势还好,宋成彦死了,联邦综合学府不是主动后撤到比尼迪亚山脉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解燕白装模作样地接了一句。
“放屁!”中年人猛地灌了一口水,劈哩啪啦倒豆子般:“和战术室那帮猪比,人家唐含沛聪明着。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了集权。整顿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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