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几位吴家堡高层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张扬,他们的目光中除了非常期待,还有深深的怀疑。
如今敌我情况悬殊太大了,除非有神灵相助,否则必将是一场苦战。
吴家堡是山匪出身,发家不过最近几年的时间,底蕴不足,底子太薄,这点兵力粮草储备实在经不起这样对阵十万人的大战。
而且正如吴娜所说,吴家堡兵员的精锐大多是山匪出身,是在吴家堡扫荡九里山时被用铁血手腕揉合进队伍的,收编的黄巾军也不在少数。
他们骁勇自不必说,可是对吴家堡的忠诚还是有待商榷的。平日里跟着吴娜打运动战,尽捡掉队的弱小的下手,打得都是顺风仗。可是如今遇到这样近乎绝境的情况,一场艰苦的攻防战可能打不到一个回合,吴家堡队伍里那些不安分子,尤其是那些黄巾军或者为了活命,或者心向故人,就会临阵脱逃反戈一击,进而一处崩溃全盘崩溃,到那时占据就会糜烂的一发不可收拾。
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哪里还有时间,能做的只能是智取,而且是常人无法想到的诡异手段,在吴家堡内部不安因素爆发之前击溃对面之敌。
“办法——是有的,有三种!”张扬捏着下巴低头沉吟道。
“三种?!”众人震惊地地看着张扬,一种解决办法就能让他们欣喜若狂了,三种,他们如何肯信?
“先说说第一种办法!”吴列也禁不住脸色绯红,激动地看着张扬问道。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可能第一种办法就能遏止住他们的攻势,也可能三种办法都没有效果,你们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张扬淡淡地说道,他看见吴娜那双美目第一次重视地看着自己,张扬心里苦笑道:“之前我想让你给我机会让我施展抱负,你对我不屑一顾,如今才肯正眼看我一眼。这一次从天而降的绝境,对我来说却是一次好机会,是老天给我的不是你给我的。失败了我希望咱们能地底下相逢一笑泯恩仇。成功了,希望你把我当成是一个朋友,不是一个仅仅对你有用的人。你很美丽也很可爱,我心里很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很多事情,但这只是一个男人为心动的女人的义无反顾,而不是下属对上级,奴隶对主子的职责所在。”
“第一种——吴家堡有画师吗,能画大贤良师张角的画像吗?”张扬不再看吴娜,对着吴列问道。
“画师没有,不过能画画像的匠人还是有几个的。至于,大贤良师的画像,前些年我们还没发迹时,有太平道到我们这儿活动,画在蔡伦纸上的大贤良师像我们都见过。”吴列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能化成人形就成,不需要画的跟真人似地。”张扬不介意地说道,“那就准备麻布,缝合成长不下三丈,宽大约一丈的画布。在上面画一副你们见过的张角图像,并注上‘太平道天公将军大贤良师张角’,画好后将画像挂在城墙上。就看他们作为太平道弟子,敢不敢用刀箭冒犯他们的大贤良师的神灵了!”张扬此刻发现自己无比的镇定,比起大学时在元旦晚会上演小品时都镇定,也许是自知没有退路了,唯有拼死一搏时,才有的坦然吧。
但看在吴列等人眼中就成了,张扬此人有胆魄,面对千军之敌,薄冰之境,仍然谈笑自若镇定如常,这让几人对张扬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能成吗?”吴毅摇摇头不解地置疑道。
“我看成!虽然如今位居黄巾军首领高位的大多是半道出家,心里并不一定信奉太平道。可是他们既然打着太平道的旗号聚众造反,张角这个大贤良师他们还是要敬畏的,不然就会被黄巾帮众认为是大逆不道,不仅失了人心,就连他们自己会不会被觊觎他们位子的人乘机除掉也说不准。所以,我猜管亥绝不敢冒这个大不韪!”吴娜这时站出来肯定地说道。
张扬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吴娜也对他温和地笑了笑。
吴娜说的不错。就如后来太平天国起义,洪秀全自称是天帝之子,多次“附体托梦”传达上天旨意,以凝聚人心。可是东王杨秀清造葫芦画瓢,多次天帝附体,文武百官包括天王洪秀全都要下拜凝听天帝教诲。杨秀清借“天帝”之口,多次当着百官的面责骂洪秀全。
洪秀全和很多人都知道杨秀清的附体是假的,可是他们却无法揭破,只能受了侮辱却要磕头叩谢“天帝”的教诲。
为何明知道有假却不揭破,因为他洪秀全就是这样做的,“附体”是他统治王国的最基本的基础,一旦揭破,太平天国也就土崩瓦解了。
跟洪秀全当时的情况相似,张角就是管亥的“天帝”,是太平道众人的精神凝聚力,张角被挂在吴家堡城头,他能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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