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于到了。
乔诺轩带着宋沐歆坐上了直升飞机。他们并排而坐，练风躲在后排的角落里。
她有点恐高。她紧紧地抓着座位的扶手，紧紧闭着眼睛。
直升飞机上噪音有点大，他拉了拉她戴着的耳机，在她耳边说道，“你上次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闭着眼睛的吗？”
她脸色有点发白地点点头。
他在她的眉宇间轻轻划了划，笑着说，“别害怕，下面的风景很美，你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她连忙摇摇头。
“你有恐高症？”
“才没有呢。”宋沐歆要强地说。
“就是，你上次蹦极不是玩得挺好的？”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你看，窗边有只彩色的小鸟。”
她终于好奇地睁开了眼睛，“小鸟？在哪里？”
“在那边，看到没有？”他指着窗口。
她摇了摇头。
他又笑了笑。
“你又骗我？”她有点懊恼地说。
他拉着她的手，往窗边挪了挪，“你往下看，蝴蝶岛像不像一只绿色的蝴蝶？”
他的手很温热，让她有着莫名的安全感。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窗外看去。天哪，近处白云朵朵，好像白色的棉花糖。再往下看，蝴蝶岛就像一只绿色的蝴蝶，镶嵌在那片如碧玉般的海。
“前面还有几个小岛，很漂亮的。这是你在陆地上看不到的美景。”
“嗯。”宋沐歆一直没有放开拉着他的手，她终于不那么害怕了。她贪婪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他痴痴地看着面带微笑的她，忍不住在她的粉颊啄了一口。
她突然回过神来，一脸害羞。她回头看了看练风，还好他也戴着耳机，拉着帽子在睡觉。
他看着她的红脸绯绯，更是忍不住了。他用手捧着她的脸，在她芳香的唇齿间流连忘返。
他很温柔，带着淡淡的依恋。她也感受到了，她闭上眼，温柔地回应着。吻着吻着，她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到了他的手上。
“你这两天是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她低声说道。
他又看了她好一会，“你有心事？”
“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说。
“真的没有？”他的神情带着些戏谑。
她摇摇头。
“就算你做了坏事，说不定我也会原谅你的。”他抬着她的下颌，微笑着说。
她的心又咯噔一下，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但是，但是如果告诉他真相，他会不会气得掐死她？她的心又纠结成了一团。
“对了，我们拍个合照吧。我们还没有拍过合照呢。”乔诺轩突然提议道。
“我们拍过啊。你忘了，我们的结婚照。”宋沐歆提醒说。
“那张？好丑。”他嫌弃地说。
那是在民政局拍的结婚证合照，一个愁眉苦脸，一个表情清冷。那照相大叔还一度以为他们是来离婚的。那大叔耐着性子，说了几次“微笑一点，再微笑一点”。不过，照出来的照片还是那么地不和谐。
宋沐歆想到这里，擦了擦眼角的泪，“嗯，那还是再照一张吧。”
也是，快要分开了，留张照片也好。无论如何，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算她不想，他始终在她身上留下了烙印。
乔诺轩举起了手机，宋沐歆看着他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两张亲密的脸。
“笑笑。”他说。说完，他自己也展开了笑容。
她从来还没有见过他笑得那么开心，洁白的牙齿，眉眼弯弯，眼神温柔。原来他的笑容，也可以很迷人，很温暖。
她被他感染了，她也露齿笑了起来。她的大眼睛，带着盈盈的笑意。
“三、二、一。”他伸手按下了自拍。
他们的笑脸，就在那一刻成了永恒。虽然他们的心，并没有像他们的笑容那般温暖。
她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有一场狂风暴雨，正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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