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黎彦与安悠然的离场,喧嚣的库房内一片寂静,之前还张狂的诸人早己是不见影踪,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吕倩独站其中。[]漂亮的凤眸依然怔怔的望着门外,但在那墨色的双瞳之下毫无掩饰的肃杀之气却连四周的空气也要为之而凝固。
突然间她目光一敛,毫无预示的猛然拔出腰间的弯刀就往外冲去,那疯狂的模样似要将世间一切摧毁殆尽,直吓得等候一旁的侍从们面如土色,唯恐避之不及自己就是那第一个有冤无处伸的祭刀亡魂。然而若是放任不管,万一闯出祸事,他们这些奴才也是难辞其咎的在劫难逃。横竖是死的悲催之下,有几个颇有见解的护卫只得选择搏一个‘因公殉职’的义仆之名,是以虽是己然脸色煞白,却还是咬牙挡在了吕倩的身前。
但区区几名护卫的小命又怎能被吕倩看在眼里?连眉头都未皱半分,郡主娘娘举起了手中的利刃就向护卫迎面砍去,眼见就将血溅三尺,众侍从哪敢直视?纷纷闭紧双目不忍再看,哪知等来的却是吕倩的一声暴吼,“混蛋!你放开我!”
这一出乎意料的结果,不禁令众人为之一惊,寻声望去竟是方毅不顾以下犯上的大不韪,单手攥住吕倩高举的手腕,柔声询问道“郡主,您这是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我去找那个叫凌然的贱人算帐!”狠狠甩开方毅的手,吕倩一脚将刚才试图阻止自己的一名护卫踢翻在地,“可这厮竟敢不知死活的带头拦我,我要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我看下次还有谁胆敢阻我?!”
“这种奴才,只需郡主一句话,死百八十个都不足惜,你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只是……”一边温声细语的安抚着脸色铁青的吕倩,一边却是不动声色的将她手中的弯刀悄悄卸在了自己的袖笼里,方毅果真手段极高,“你这般气势汹汹的去找那凌然又是所为何事?”
这话当真一语命中要害,本己稍加缓和的气氛顿时又硝烟骤起,吕倩瞬间恢复成之前的夜叉样貌,她双手握拳恨到切齿的说道,“那小贱人竟敢妖媚惑主,迷得黎哥哥说要娶她为妻!她若是妻,那我吕倩又当如何?难不成让我堂堂郡主与她一贱婢平起平坐吗?!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杀了那小妖精,我誓不为人!”
“世子说要娶凌然为妻?”阴鸷的眸子中闪着深不可测的异动,可端正的面容却依旧浅笑荡漾,方毅一脸不信的说道,“郡主从哪里听来的笑话?黎彦乃嵘南世子,本就身份尊贵显耀,现如今更是与大煜分庭抗争,他日荣登大宝都犹为可知,又怎会要娶一区区医女为妻?你切不可误信谣言,自乱了阵脚才好!”
“才不是道听途说,是我亲耳所听!”没等他话音散尽,吕倩就急不可待的指着身后一帮跪倒在地的侍从们嚷嚷道,“就连他们当时也在场!你问问他们,黎哥哥是不是亲口说要娶那贱人为妻?”
看着地上一众人忙不迭的点头附和,方毅的惯性笑容中不易察觉的渗进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眼风一扫示意侍从们原地待命后,他伸手重新将吕倩拉回至库房之中,小心关上房门且谨慎的探了探才出声的应道,“郡主,如是如此,属下也认为那凌然该死!”,
“你也是如此认为吗?!”见方毅不但没有劝阻自己,反而大加赞同,不由令吕倩笑逐颜开的说道,“我就说,表哥你见多识广,断不会像那群井底之蛙般见识全无!事不宜迟,你和我一起现在就去杀了那贱人,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枝节!”
然而这次她的提议却没能像适才般得到方毅的认同,相反在她要开门而出的刹那间被其一把拉住,阻止道“且慢!郡主,这人虽是一定要杀,但却绝不能与我们沾半点干系!”
“你的意思是……”到底是郡主出身,虽一时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但经方毅这一点拨,吕倩立刻醒悟过来。虚空作势一斩道,“暗杀!?”
“不!”胸有成竹的摇了摇头,方毅敛起笑意正色说道,“以黎彦之能,既使我们只是指使并不出面,只怕也不出三日就能被他识破端倪!先不提我们与嵘南的同盟牵连甚大,只单说郡主对黎彦的心意,这事就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才是上策!所以,唯今之计,只有假嵘南人,自己的手杀了凌然,方是万事大吉!”
“若是真能如此,当然在好不过!可是……”方毅所说吕倩自是求之不得,但是只微微转念,她就双眉深锁的问道,“要如何行事?只怕做起来没有你说起来的这般轻巧吧?”
对于她的质疑不以为意的抱以莞尔,方毅招了招手让吕倩附耳过来,小说声说道,“此事虽不简单,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于登天!郡主只需……”
一番耳语下来,只看到吕倩的那张俏脸从初始的乌云连绵慢慢的变成了春风拂面,到后来更是兴奋的阳光灿烂。等到方毅说罢,这位郡主的脸上己是英气勃发焕然一新,哪还有先前的半分阴霾?“好!表哥,待大功告成,我必禀明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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