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家两位公子自开天辟地起有的便只是同室操戈,哪料得竟还有舍己救人的一天?非但是越家人下人们皆是呆若木鸡,就连越雍也是不容置信。而越潼却是微微一笑,从从容容的走向越麟,可双目却是定定的望着高居马背的诸人。
然玄衣男子们却依旧不动如山,只听得狂风将他们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忽的调转马身,未及旁人反应便己绝尘而去。而抓住越麟脖子的男子似也得了什么信息,松开越大公子转向越潼,提起他就跃上马背扬鞭而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等所有人回过神来,只有满目黄沙滚滚尘烟,哪还有半个人的影子?
越家是以商队起家,马背功夫自是了得。因此越家人可以说刚会走路,就会骑马。饶是如此,越潼也不得不佩服这此人的厉害。从卯时到戌时,整整跑了七个时辰,纵使人可以不吃不喝,连马也能做到不停不歇,简直是前所未闻。加上他们之前展现的种种不可思议,这群人除了用神乎其神,实是无以能形容他们的深不可测。
终是月上中梢,一行人才下马停止了前行。哪知越潼抬眸一看,却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颠的五脏移位,还以为你们是要带我去什么龙潭虎穴。哪料到跑了一圈竟是带着我回到了越家,你们这是要欲擒故纵,还是准备同归于尽?”
“你这是在明知故问?”似乎没有被他的幽默感染分毫,一名似是主事的男子睥睨而视,声音低沉的答道,“方才你说:越家虽是能人众多,但你却是唯一愿意帮我们的人。‘能人’指的应当是真正‘能够’帮上忙的人,而故意加重‘越家’二字的读音,显是暗示此人身在越家。至于你自诩的‘唯一’,不过是在告诉我们,只有你是真心救人而非袖手旁观。以此牵制,好让我们不会杀你!这才会有你自告奋勇甘为人质的一幕,也才能有将越家众侍调虎离山的原因!所有的一切,都玩弄于你的股掌之间!阁下城府之深,当真令人佩服。”
“过奖过奖,”不以为耻的嘻嘻一笑,越潼径自走到那人身边,一双桃花眼中秋波横生,贼溜溜瞄向人群,“我不过是耍耍小聪明而己,比起你家那位号称‘杀人如麻’的主子,实是不值一提。在下越潼,越家游手好闲的二少爷,还未请教各位的高姓大名?”
面对着他的探究,那主事沉默是金置若罔闻,显是间歇性聋哑再度发作。反是先前活跃的玄衣男子十分激动,一把抓起越潼的衣襟就怒道,“本看你这厮有得几分气骨,还以为是性情中人,没想到竟是这么个阴险狡猾之辈。少和我们套近乎,赶紧带我们把正事办了,否则我才不管你们什么越不越家,小爷我照样一刀送你归西!”
见他们谨慎异常打探无望,越潼立刻从善如流的道,“你们想见的那人,在你们那叫什么我不得知,他在这里自称祁檩,说是无亲无故的云游之人。由于某些原因,被越家太君软禁在了鸾翾楼。三日前一伙不明来历的狂徒将楼中洗劫一空,三十名侍卫,十死、五伤、其余众人晕迷不醒,而祁檩却是不知所踪。我私下也曾查过,但所有人均是三缄其口,实是让我心生疑窦。因为若真的是一般盗匪,既是开了杀戒,便不会留有活口。而若真的不想伤人,那死的十人月要做何解释?恐天下没有匪徒会做这般出尔反尔的蠢事。是以我便……”
“你便无所不用其极的威胁知情者道出真相……”无心听越潼的长篇大论,主事索性言简意赅的总结后直接打断,“说—重—点!”
固是意犹未尽,但听者无意,越潼也只能是客随主便道,“好吧!重点就是——越家小姐越菡当晚去找过祁檩,喝了她带去的酒,鸾翾楼的众侍卫才会不省人事。纵她不是与盗匪里应外合,也该知道其中内情!所以若想要探得祁檩下落,还有劳各位去找她问个明白。”
“慢着……你刚才说你是越家的二少爷?”像是明白了什么,玄衣男子忽的插话道,“那所谓的越家小姐,不就是你妹妹?为什么要我们去问个明白?你身为兄长岂不是更好打听?莫非是设好了套,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要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早赶去救祁檩了,还会一直按兵不动吗?”对于他的质疑,摇摇头一声长叹,越潼语重心长的说道,“祁檩于我,自有非救不可的原因;而于你们,也必是有非不可的理由,虽各有各的立场,然于救人一事却是殊途同归。况且我爹活的好好的,咱们之间又没什么血海深仇,在下犯不着非要拼个鱼死网破的结果!赶紧去吧,进了后院一直往西,有座碧瓦朱甍的大宅便是越菡的住处。守备固是不少,但想以各位的身手,全然不在话下。只是要注意那丫头虽是女流,却从小生性彪悍,切不可心慈手软,耽误了大事。”
恐世上再难找出个算计自己妹子,还能算计的如此眉飞色舞的奇葩。众人对越潼本差无可差的印象,顿时又跌了几跌。可偏偏主事者却无异议,当即指了几人去办,而其他人则在越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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